傅廷裕被噎了一下。
夏蜜狠狠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朝车窗外望去。
宾利穿梭过市区,慢慢地,朝熟悉的小区开去。
结婚两年多来,夏蜜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
一切都仿佛是过去的样子。
但是一切,似乎又不是。
过去夏蜜每次出来,心里都记挂着傅廷裕,怕会不会惹到他不高兴,会不会晚回去了让他不满。偶尔有时间,看看附近的繁华喧嚣环境,也都是带点虚荣和骄傲,从来没有真正享受过。
可现在,她再看这里。
真的是无所谓了。
原本这种华贵虚假却又自欺欺人的生活,就不适合自己。
放下了,反而轻松快乐许多。
“太太终于做完月子回来啦。”一推开门,阿姨亲切自然地笑道。
夏蜜对阿姨印象还是不错的,勉强回了个笑容。
“那太太我下班了,您和先生慢聊。”
“等一下。”夏蜜想到一事,“萱萱的那些玩具你放哪了”
阿姨愣了一下,旋即看向先生,领悟道“都放在卧室里了。”
阿姨离开后,夏蜜看也没有看身后男人一眼,转身拉开了卧室的门。
她还没打开灯,下一秒,被傅廷裕扣住手腕,一把按在了墙边。
“蜜蜜,我们和好吧。”
紧接着,男人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夏蜜了解傅廷裕,他是个标准外热内冷的人,看上去温润如玉,君子相貌,刚结婚那阵他对她表面上是挺温和的,但是上跟那天在车上一样,冷硬而强势。
像这样深情地吻她,还是第一回。
夏蜜推拒两下,见推不开他,干脆抬起右脚,往他踹去。
她这一脚又狠又猛,傅廷裕哪里想到昔日温顺的小姑娘会这么暴戾,往后退了半步,可还是被踹到了一点。
他疼得嘶了一声,一手捂住,另一手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金边细框眼睛,眼底浮现丝戾色。
“你有病啊。”
夏蜜往后退一步,抱着手臂,冷冷望向他。
“我再说一遍,我不可能和你和好的。我是来拿萱萱的东西,此外,我也是过来跟你说清楚,我要跟你离婚”
“我、要、跟、你、这、个、人、渣、离、婚”她一字一顿道,眼底满是嫌弃。
话音刚落,她脖颈突然一紧,猛的被男人手指钳住喉咙,紧接着往后退了两步,步伐一趔趄,滑到了地上。
傅廷裕也毫不留情地压了上来。
男人虽瘦,但身形精壮有力,夏蜜很娇小,被他牢牢地锁在身下。
地板冰冷坚硬,硌着她纤瘦的后背。
“你再说一遍”傅廷裕冷声道。
一边伸手去剥她的衣服,另一手往她裙下探去。
旁边就是落地窗,窗帘一点没拉,视野绝佳。
夏蜜被按在地上,很快被他剥得露出了粉嫩的肩头,只剩下单薄内衣。
这姿势可怜,冷漠,毫无尊严可言。
“你要跟谁离婚”
傅廷裕不依不绕,剥了她的裙子,两腿将她分开。
白日里淡漠内敛的君子像全剥去,他目光落在她起伏的线条上,过去她便丰满,现在因生完孩子更显得迷人。
让人着迷上瘾。
他撕扯碾磨着,像过去一样。
傅廷裕是游荡花丛间的老手,什么技巧都足够娴熟。
可这回他无论怎么样,身下的小姑娘都一幅嫌恶憎恨,脸上也是倔强的,没有半点愉悦之色。
傅廷裕额头青筋裸露,越弄脸色愈发阴郁,最后他竟觉得有些颓然,背脊弓了一下,手停住,望向夏蜜。
夏蜜迎上他的眼神,顿了半秒。
傅廷裕眸色暗沉,眼眶竟有些细微的红,他不过三十四五,但这一刻,不知怎的,她竟觉得他有几分沧桑倦怠的老态。
法令纹重,眼神也不复过去锐利深沉,带了点无奈,疲倦。
“你真的要和我离婚么。”他低低地说,沉默了许久,他捡起床边的衣服,给她混乱却小心地穿上。
“就连你也要离开我么。”
他声音很低很低,清越的嗓音透出沙哑晦涩,t恤套回她身上,若有似无间,隐约地叹了一句。
“什么”
夏蜜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愣了半秒。
傅廷裕却没有再多说了,他从她身上起来,又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边,低下头整理着衬衫扣子,被她扯得乱七八糟,苍白清瘦的胸膛上还有抓痕,一贯一丝不苟的男人显得有些狼狈。
“蜜蜜,叔叔是真的不想和你离婚。”
良久,他忽然道。
夏蜜听见这个他们初遇时的称呼,手指头揪了下床单,睫毛微颤。
“萱草,也是忘忧草,意味着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傅廷裕背过身,衬衣勾勒下的身影寂寞寥落,他俯下身低头,拉开化妆柜拿出一只天鹅绒的盒子。
“我之所以给咱们女儿取这个名字,也是希望,一切能够重新开始。”
“我知道我过去做错了,错了很多。但是现在我们有了萱萱,如果你愿意”
他将盒子打开,放在了桌上。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好吗”
之前的钻戒夏蜜生完孩子便丢给了他,里面这一枚,是崭新的。
精致优美的百合花形状,主钻偌大明亮,周边围绕着数颗碎钻,众星捧月般将主钻围绕起来。
在灯光下煜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