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称不敢。
舟车劳顿,靖王无意在此时与众人寒暄,客气两句便众人各自回去了。
能站此等候迎接靖王的各位官员都是聪明人,谁都知道靖王刚从一场追杀中脱险,他们来不过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此时看到靖王面色疲惫,哪里敢耽搁他歇息休养。
众官员告退后,徐嬷嬷带着人迎上来,越来越多人跟在靖王身后,枣花悄悄地朝后退去,直到从她的位置再看不到靖王的身影。
但此时,她的眼睛没有寻找靖王,而是被另外一个人装满了。
“姐姐。”
喜悦的声音中夹杂着哽咽,小竹小跑着过来,一头扎进枣花怀里,忍着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我没事,别哭。”
嘴里说着没事,可枣花的眼眶也不自觉地酸了。
感觉到怀里小竹哭得颤颤的,枣花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回来了。
安全无恙地回来了。
此次,枣花因有功在身,不仅得了赏银,还得了五天假。
休整一天,探亲一天,剩下三天大多数则窝在屋里,很悠闲。
假期一过,第六日一早,枣花照旧前往明辉堂去服侍靖王用早膳。
此时,靖王刚刚起身,正准备梳洗,来喜和来运正站在他身旁伺候。
“奴婢给王爷请安。”
枣花照着从前的习惯站在堂屋行礼问安,然后乖乖地站在那等候。
西侧间里,靖王梳洗过后,正由着来喜伺候穿衣。
听见枣花的声音,靖王一怔,而后不知怎地他止住身前来喜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道,“你过来。”
枣花疑惑地抬起头,“”
靖王身姿挺拔地站在那,双臂展开,目光深深,不用开口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来喜和来运对视一眼,两人都非常有眼色。
一人说,“瞧着都这个时辰了,早膳还没来,奴婢这就去催催。”
另一人说,“谢大夫说汤药得早膳前喝才好,奴婢先去把汤药端来。”
话音不过才落下,西侧间里就剩下靖王与枣花两个人。
见此,枣花乖乖上前服侍靖王穿衣。
本来都是做惯了的,那几日在徐家靖王身边除了她没别人能伺候,梳洗穿衣用膳,哪样枣花没做过。
可今日不知怎地,枣花手心微微冒汗,竟有些紧张。
歇了几日果然有效果,瞧着脸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仔细地上下打量一遍,靖王在心底默默点头。想忍却仍没忍住,“好些了”
头顶上猛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枣花握着衣带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忍不住将头又往下低了低,“多谢王爷关心,奴婢身体好多了。”
“嗯。”
靖王点点头,等衣带系好便去堂屋用早膳。
用过早膳后一刻钟,忙了一早上的福春拿着好几封信走了进来。
不用福春示意,枣花非常乖觉地行礼告退,去了外书房。
来喜和来运则守在门口,其他任何人不得靠近。
这一守就守了大半个时辰。
这站立的功夫,来喜和来运打小宫里练出来的,能稳稳当当地站上一天。这点功夫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个事。
东侧间里的正事已经谈到尾声,靖王面色沉郁地望向窗外,一看便知心情很差。
计划原本安排得不错,但可惜结果不尽如人意。
抓到的几个人,皆是死士,防了又防没防住他们自尽,审问出的东西寥寥,用处很有限。
“都是奴婢办事不利。”
福春跪在地上,自陈过错。
靖王摆手让他起身,语气和缓了两分,“无需苛责,你已尽力,起身吧。”
“多谢王爷。”
福春起身,望着靖王现今能随意弯曲的双腿,愁绪飘走,欢喜不尽。
“奴婢瞧着,王爷的动作比之前灵活多了。原先奴婢还担心那几日枣花伺候不周,如今瞧着倒也过得去。”
靖王眸光一闪,嘴角似漾丁点笑意,“她,还不错。”
这样的回答很出乎福春的意料。
福春心头一动,忍不住眯了眯眼,试探地出声道,“王爷如今虽毒已解,但仍需仔细休养,您身边可心的人不多,既然您觉得枣花不错”
说到这,福春顿了一下,打量着靖王的神色,低声接着道,“不如将她收进房里吧”
靖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