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旭见白贤超僵在原地,脸色难看,以为自己拿捏住了他的把柄,洋洋得意。
再次威胁了一番,索要了白贤超身上最后一两银子,嘀咕一句穷鬼,便拿着银子潇洒去了。
望着李子旭离去的背影,白贤超阴沉着脸,独自在原地徘徊了片刻,忽地扭头去街道寻了牛车回七喜镇找白启亦。
他想明白了。
一步错,却不能步步错
被李子旭威胁的时候,白贤超想到若是李子旭每次都以这个要挟自己,难道他每次都要从了不成
曾经他是帮助李子旭升级造纸工具,但是那是为了给父亲治病,不得已而为之,情有可原。
虽然犯了族规,严格讲,并没有触犯国法。即使揭发出来,他最多受到一些不伤性命的惩罚。
譬如族里不再支持他读书科举,被族人指指点点,名声有损。
揭发了,那大不了他不读书了,还有别的出路。
但是帮助外人谋害族人,那却是重罪
于情于理于法,都不可容忍
尤其白沉音和他关系亲近,两人情同兄妹。
白沉音的父亲既是他的恩师,谆谆教诲,又如父亲一半给予他关心。
可以说白贤如今的一切,都离不开白父的帮助。
他辜负了一次白父的期待,不能再辜负白父的信任。
傍晚时分,白沉音一家正在吃晚饭,听到白贤超突然来拜访,白父连忙叫人让他一起来吃饭。
白贤超面色如常,像往常一样同白府一家人一起吃饭,饭后和白父来到书房,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在白父面前。
不等白父细问,他便将李子旭威胁自己一事详细交代。
白贤超最后道“都怪我不识人心,被钱财蒙蔽了双眼,入了李子旭的圈套”
“如今李子旭对音妹图谋不轨,我怕音妹被他伤害,连忙赶回,不敢有丝毫隐瞒。”
白父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白贤超,一言不发地听完了事情缘由。
由于牵扯到自己的女儿,白父迁怒,并没有叫白贤超站起来,语气淡淡道“幸好你脑子清醒”
“若是被那李子旭忽悠住,你的一生也就毁了”
“你当县太爷找女婿,会不提前调查清楚女婿的情况”
“你几岁不再尿床,人家若是想查,都能查的清清楚楚。”
白贤超听了,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说到这儿,白父索性给他上一节政治课。
“说实话,若是你主导,用造纸坊抢了锦苑在永安县的生意,不仅我,便是族里也要高看你一眼。别说只是造纸坊,你就是掌控了白氏在永安县所有的生意,也没有人说你一句不是。”
“野心勃勃,还能做出一番事业的族人,未来总是能给族里添砖加瓦。”
“一个纯粹的正直的人,是不能带白氏走上辉煌的。而一个毫无底线之人,也会让家族走上歧路,跌入深渊。即有手段,又有坚持和底线,心思活络,懂的变通,这才是族里要的人才。”
说白了,一个人品德的好坏,并不是家族看中的东西。
有能力带领家族崛起或者添砖加瓦,却不会对家族产生伤害,这才是家族需要的人才。
白贤超听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