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一声,放好暗器。
这帮光长身体不长脑子的憨批,就不该惯着。
出了一段小插曲,众人全老实起来,一个个闷着头往上爬。
我们越上越高,穿过白茫茫的雾气,可算见到了刺眼的阳光。
我翻身而上,瘫在地上大口喘息,随后,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的冒了出头。
陈玉楼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他感激的看着我,"今天能逃出生天,多亏风姑娘。"
???
他是对我说的?
客套,太客套了。
"陈掌柜,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别整那些虚的。"
我换了一个葛优躺,懒洋洋的摆摆手。
歇了一下,陈玉楼轻点着人数,发现虽然死了几个人,却也在接受范围之内,一直紧绷着的表情慢慢变得柔和。
搬山组合平安上崖,看了眼这边,走了过来。
鹧鸪哨拱了拱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风姑娘,多余的话在下也不想多说,如果你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咦咦咦——
我挑挑眉,搬山魁首和卸岭魁首的承诺比什么宝贝都要来的珍贵。
这波不亏。
我满意了。
不枉我风里来雨里去的忙活一场。
陈玉楼却不甘心,"鹧鸪哨兄弟,你们也别走了,不如随我们一同回攒馆,再商量此间之事?”
搬山三人组对视一眼,鹧鸪哨点点头,"好。"
……
这回去的路上就数罗老歪最殷勤,那伺候陈玉楼时的狗腿样儿,我直呼辣眼。
回到攒棺我身心俱疲,洗了洗脸,倒头就睡。
正当我睡得猪狗不如时,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我迷迷糊糊的掀开眼皮,"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
"风姑娘,是我!"
红姑娘在门外说了一句,我无奈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问,"红姑娘这么晚还不睡?"
她笑眯眯地说明来意,"老大叫你过去呢。"
"现在?"
我有些不情愿,被窝它不香吗?
陈玉楼搞什么鬼???
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
"老大等了有一会儿了,风姑娘,你还是过去吧!"
红姑娘好似没看到我脸上的抗拒,一个劲的催促。
我叹口气,行叭,今儿想睡个好觉看来是不成了。
在走廊里,我见着了鹧鸪哨,他看到我,显得很惊讶,我打了声招呼,"兄台,你和你师弟都没事吧?"
"谢谢姑娘关心,我们都没事。"
鹧鸪哨表情柔和,周身冷漠的气场渐渐消散。
其实他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好相处吧==+
我们并肩前行,来到陈玉楼门前,鹧鸪哨率先推开进去,我紧随其后。
陈玉楼坐在榻上,紧蹙着眉心,很是烦恼的样子,看见我们,微微一愣。
"两位怎么一起来了?"
我耸耸肩,"半路上看到兄台,便同行了。"
陈玉楼眯着眼,眼神闪烁,几次欲言又止,我看的都觉得胃疼。
"陈掌柜有什么话就直说,只要不是违背江湖道义的,能帮的我一定帮。"
鹧鸪哨思考了几秒,随后道:"在下也同样如此。"
“说来惭愧,我身为卸岭魁首,今次落得铩羽而归,颜面尽失,愧对先人呐,”陈玉楼故作落寂状,"本来吧,我以为这瓶山元物以前没人碰过,挺难的,但我真没想到这么难,这一去就折了几口子,伤士气啊。"
我想看他闹哪样,偷偷扯扯鹧鸪哨袖子,暗示先别开口。
陈玉楼见我们都不吭声,皱起了眉头,"那墓里的凶险你们也看到了,还没进去就损失了这么多人手,兄弟,我听说搬山道人有一门奇术叫搬山分甲术,端的是奇妙无比,我们卸岭人多势众,在联合风姑娘的摸金术,我三派共取那元墓宝藏如何?"
原来他的目的在这儿。
我低头闷笑。
难为他铺垫那么久了。
"可以——"
鹧鸪哨痛快的答应了,陈玉楼装准备了一番说辞,全憋了回去,险些憋出内伤来。
"风姑娘——"
在鹧鸪哨那里吃了个暗亏,陈玉楼别别扭扭的叫着我,我一愣,他还有事吗?
"之前姑娘说那墓里有古怪,我以为是你胡言乱语,不曾在意,结果事实证明是在下固执己见,不肯听他人意见,终究害人害己。"
陈玉楼唏嘘着说,我看他神情黯然,想说些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张不开口。
我叹了口气,捋了捋思路,然后说,"其实我在那山底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不对劲了。"
陈玉楼一下来了精神,眼神微亮,"风姑娘此话怎讲?"
"那墓在上不在下,"我看了一下屋里两人的表情,"瓶山古墓是元人用苗族的压胜之术建造而成的,我们不懂其中门道,一旦进去,便是中了古人奸计,那毒虫不过是其中之一。"
陈玉楼苦着脸,喃喃自语,"那该如何是好?那该如何是好?"
"其实我们不用担心,"我继续说,"天生万物,生生相克,那蜈蚣虽奇异,但也不是没有克它的东西,两位可曾听闻怒晴鸡?"
鸡?
什么鸡???
陈玉楼满头雾水。
鹧鸪哨却恍然大悟。
其实我没说我的血更有杀虫的功能。
我怕被他们开刀放血隐瞒了下来。
"陈掌柜的担忧好没道理啊,"我伸伸懒腰,一拍巴掌,"天也不早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女人不睡美容觉,皮肤衰老的快。"
反正有我罩着,那些妖魔鬼怪,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直接整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