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誓,赌了咒,再喝过滴了血的祭拜酒,整套仪式就算完成了。
这时的人们比较重视诺言,在他们看来既然对着祖师爷发过誓就必须倾尽全力去办到,若是背信弃义,不说人人喊打,至少圈子里是混不下去的,江湖中人讲究义气为先,信的也是这个道理。
歃血为盟后,我能感觉到大家好像一下子拉进了距离,如果说以前还有若有若无的隔阂,现在相处起来就自然多了。
当然由于我是女生,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那帮大男人不敢肆无忌惮地搭着我肩膀聊天什么的==+
是错觉么,我总感觉卸岭的人对我恭敬了许多,大老远的看见,就风女侠长风女侠短的招呼。
以往虽说也很客气,但没现在这般显眼。
我挠挠头,以为是陈玉楼特意嘱咐的就没在管,时间一长慢慢就习惯了。
夜幕降临,我们一大帮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的连夜杀进瓶山。
……
湘西多山多陵,三千秀水,十步一重天,山势地形与外界迥然不同。
我们走到天光微亮,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山里生机盎然,郁郁葱葱,花草树木肆意滋生着,各种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这里确实是个天然的森林氧吧,我深吸了口气,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直冲脑门,顿时让我抖了个机灵。
"咳咳咳……"
由于用力过猛我不小心呛着了肺,大声的咳嗽起来,花灵看到后,拍着我后背给我顺气。
"你这人,大事上精明,小事上怎么尽犯浑?"
真丢脸,我默默的想,看见花灵关忧的眸色,我干笑两声。
"这不是空气太好,让我流连忘返么,好花灵,别生气了,当心长皱纹老的快哦。"
"哼,"花灵嗤笑然后皱了皱可爱的鼻子,"你就笨死算了,我才不管你呢。"
好吧,我错了,果然,不论是年轻女性还是大妈级别的,都不喜欢听到老字tt
接下来,花灵就真的没在和我说过一句话。
跪地otz……
不要这样对我……
姑奶奶,您咋那么玻璃心啊,别不理我行不行……?
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tt
我变着花样的哄她,花灵就是对我不理不睬的。
为此,我深深的忧伤了,我这张不会说话的破嘴啊……
见事不可为,我默默地离开了花灵,盛怒中的女人是不讲道理的。
我估摸着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顿时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在泛疼。
哄女人真是件麻烦而又痛苦的事儿==?
我和男人凑一凑吧,糟老爷们好打交道一点。
我走到男人堆里,陈玉楼侧过头来打量着我。
"风姑娘,你这是咋了?"
我摆摆手,语气很丧,"不小心说错话,花灵不肯理我。"
"噗……"不知道我哪句话戳中笑点,陈玉楼不小心喷笑出声。
他还有木有良心,我都这样了,竟然一点不同情我qaq
"在下没嘲笑的意思。"
在我的逼视下,陈玉楼掏出折扇,打开后遮挡住自己的脸,只剩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睛转动着。
我冷笑,阿西吧,臭男人我已经看穿你了。
虚伪的家伙,我愤恨的踢了他一脚。
"哎呦……"陈玉楼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来这么阴险的一招,吃疼之下叫了出来。
"总把头,你怎么了?"
后面的卸岭力士不明所以,连忙紧张兮兮的看着他,陈玉楼咬着牙,强摆出一张严肃的脸。
"我已经找到进墓的办法了,一时激动……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卸岭力士不疑有他,皆是一脸佩服。
"哈……"我偷偷闷笑,陈玉楼在众人面前不敢轻举妄动,无可奈何的翻着白眼。
我得意的挑挑眉,转身时撞到了身后的鹧鸪哨……
我捂着额刚想道歉,却从他眼里看到……原来如此的眼神???
我一阵恶寒袭遍全身。
这个白目的大猪蹄子,自己就是个情商白痴,他到底在脑补啥。
有种就大声说出来。
我不断的在心里做着失意体前屈。
从来只有我吃别人的瓜,如今却让人吃了我的瓜tt
陈玉楼皱着眉,"以我们卸岭一贯的手法,不如在山上找一个薄弱的位置,铺设炮眼,把地宫给炸出来!"
"不行,不能炸,"鹧鸪哨颇为认真的说,"这瓶山,就像是一个倒过来的瓶子,中间和底部都是镂空的,炸药一响,整座山就会塌。"
然后他们商量了一下也没讨论出一个可行方案,我烦的很,便插了一句嘴。
"我们用不着那样麻烦,直接打个盗洞进去不就好了,这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本来我是随口一说的,没想到他们眼前一亮,异口同声的说,"这是个好办法。"
"风姑娘真是聪明过人啊。"陈玉楼夸赞着,我看着他欣赏的目光呵呵干笑==+
陈玉楼微眯着眼开始听雷定穴,那一双耳朵,好像有灵性一般,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我看的啧啧称奇,他的耳朵既白且柔软,手感一定很好,我心痒痒的厉害,就想摸一下。
麻麻,我可以的。
我伸着安禄山之爪……
鹧鸪哨忽然往前挪了一下,就像一座高冷大山般把我所有的想法通通扑灭了。
他大咧咧的站在我面前,并用凌厉的眼神刮了我一遍又一遍。
其实您和总把头才是真爱,红姑娘是意外对吧!!!
我顶着莫大的压力直到陈玉楼开口,"我已经找到了正确位置,就是这悬崖之下,让人准备一下,动手吧!"
然后他又说,“这样吧,我和罗帅带一些人从山中间找个口子炸开墓道,鹧咕哨兄弟带些人按照你搬山派的方法从山脚下寻通道,咱们兵分两路如何?”
鹧鸪哨没反对,红姑娘却忽然说道,"老大,为了总把头和卸岭的弟兄,我愿相助搬山!”
然后四周一片寂静……
"鹧鸪哨兄弟,你意下如何?"
陈玉楼定定看着鹧鸪哨,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便依陈兄……"鹧鸪哨说着就把头撇向我,"但是我需要风姑娘一用!"
我想了想,与其跟着别无所获的陈玉楼,还不如跟着鹧鸪哨,何况我也想看看穿山穴陵甲是个啥东西。
"不行!"我刚要开口,陈玉楼便替我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