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跑向那儿,一凑近我就发现一个深不可测的大井,那底下居然生长着一株怪异的桂树,灯火一照,树冠更是不知覆盖方圆几公里。
“好奇怪,没太阳,树也可以长这么大么?”
鹧鸪哨冷冷的看着,峰眉皱成了一团,“桂树生性属阴,丹井里埋了许多尸骸,里面的尸气都被吸浸到这树身里了,这树阴气太重,你们别碰。”
“下去看看,”陈玉楼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卸岭力士说,“来人,架起蜈蚣挂山梯。”
一众卸岭力士听令,立刻架起了梯子,我们顺着洞口慢慢滑了下去,一开始,一切正常。等我们到达大树底下后,那树梢忽然无风自动,摇摆扭曲起来。
“嘶”一个卸岭力士吓得不轻,“总把头,这不会是有鬼吧。”
“说过几次了,”陈玉楼狠狠扫了他一眼,“倒斗不怕鬼,怕鬼不倒斗,就是不长记性。”
我是巫师,对鬼怪邪灵之类的最敏感,我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株桂树就是阴气重了些,其他的与一般无二。
“行了,别自己吓自己,听你家把头的,这里很正常。”
“把头,是我冲动了。”
那卸岭力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我拱拱手后退了下去,陈玉楼摸摸鼻子,笑看着我,“我这把头的话还不如风姑娘好使。”
我得意一笑,倒斗他是专业的,但是在灵异这块,我才是大拿。
我们走了一阵,地下非常阴冷潮湿,我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忽然身上一热,我扭头一看,陈玉楼正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还冷么?”
陈玉楼低声问了一句,我直愣愣的摇着头。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除了父母之外,还没有人这么在乎过我。
望着他充满关心的眸子,似有千言万语全堵在了心中。
我皱着眉,习武之人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暂时不畏严寒。
陈玉楼不行,他头脑厉害,身手一般,要是因为我的缘故而导致风寒入体,简直良心难安。
想着,我就把外套取了下来,递了过去,“陈掌柜,你穿的那么单薄,别回头生病了。”
陈玉楼轻轻张着双臂,然后拍了胸口一下,“我是男人,抗一下没事的。”
虽然他的样子有些滑稽,但我觉得他很帅,是真的帅,男神那种。
再也没有这一刻的陈玉楼是那样的man,我决定要粉他一辈子==
谁说肌肉满满的男人才算是男人的。
有担当的男人更有男儿气度好么。
我鼓鼓掌,表示对他的认可,然后用小迷妹的语气说,“陈掌柜,你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
“风姑娘真那样认为,那我就放心了。”陈玉楼蓦然一笑,而后领着我走向鹧鸪哨那边。
“???”
我隐隐觉得哪有问题,可是陈玉楼刚才的表情又非常正常,所以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跟着他来到大树底下,他们围着那桂树看了起来,似乎很谨慎的样子。
我走过去一瞧,原来那高大的树冠之下,雾气弥漫间,竟然隐藏着四幢楼阁,大小格局别无二致,都是飞檐覆瓦、栋宇轩窗的二层建筑,猛地打量,颇有神仙出尘之感。
但楼内没有丝毫灯火,整座楼阁都是黑漆漆的。
这种仙境般的景致,与老桂树间的阴森气息同存共在,有种不协调的反差。
“啧,这谁建的,巧夺天工啊,心思倒是独特。”
我手搭凉棚状,仰头看着,罗老歪看了一会儿,问陈玉楼,“总把头,那里头是不是藏宝的地方?”
陈玉楼单手托着下巴,低头沉思,“有点像,但细瞧反而像是活人的居所,怪哉。”
“活人?”罗老歪惊的声都变了,“这种鬼地方哪个吃饱了撑了会住?”
我拍着罗老歪,“当心祸从口出,我们还在人家的地盘呢。”
“好姑娘”,他脸僵了一下,“您还是别开这种吓人的玩笑了。”
一旁的老洋人一边取下弓箭,一边笑,"你咋这么胆小?"
罗老歪似乎特别喜欢杠老洋人,“你不怕鬼你能耐。”
鹧鸪哨看了看老洋人,又望着那大楼,然后对我们说,“我先带一群人上去瞧瞧,你们在这等着。”
“老洋人你随我一起进去。”鹧鸪哨冷着脸,瞥了我一眼,我头皮一麻,当即就怂了。
要命,冷面煞神的杀伤力好大。
高岭之花攀不起啊==
我最害怕这般模样的鹧鸪哨了,于是举起双手,坚定地说,“我无条件支持你的任何决断。”
红姑娘忽然噗嗤一笑,我哀怨的看向她,管管你家情郎,欺负良家少女是不道德的qaq
“花灵就暂时拜托风姑娘照看了。”鹧鸪哨眉目柔和的摸着花灵,“师兄,一切小心啊。”
原来就这事,早说啊,吓死老子了,我心中一松,拉过花灵,“兄台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鹧鸪哨当下就点了几个人如灵猴一般窜向了那小楼里。
我们默默地等待着,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他和老洋人总算从里面出来了。
大家见鹧鸪哨两人平安,顿时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询问里面的情况。
聊了几下后,陈玉楼吩咐卸岭的群盗,四散开来,在周围一个洞口一个岩缝地详细查找有没有遗漏的宝贝。
毕竟这一趟,死伤那么多兄弟,收获又小,他的魁首面子不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