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怜依在心中把自己骂了几百遍,心道自己真是个傻子,竟然会误以为他喜欢自己。
相里青看了她一眼,道:“其实我也有个未过门的妻子,跟你差不多,傻里吧唧的。”
妻子?傻里吧唧?
巫怜依怒道:“你说你妻子就妻子,干嘛说我傻里吧唧的。我娘以前说我可是万里挑一的聪明人,要是是个男人,肯定是状元。”
相里青道:“你娘骗你的吧。”
“才没有!”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远远地一队车队驶过来,街上行人都站在一边看着。
巫怜依用手肘撞了撞相里青,笑道:“你看那车队是往哪去的?”
相里青道:“宛城。”
“你怎么知道?”
巫怜依探头探脑地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来它哪里写着要往宛城去。
相里青按住她的脑袋,让她别动,指着车队上的一个马车说:“上面是周国的文字,写着‘宛城’。”
说完鄙视地看着她道:“你以前不是在大周待了许久吗?连字都不识了?”
巫怜依听到被鄙视,一时语塞,道:“我娘教我的是大越的文字,在周国学的那些早就忘记了。”
好吧,其实她本来也没学多少。
突然,她转头问相里青:“你怎么会认识周国的文字?”
周越互相隔绝很长时间了,很多教书先生都不会周国文字,他怎么会认识?
相里青道:“你要问我什么是我不认识的。”
巫怜依道:“宛城既然回到了大越,为何还要用周国的文字?”
“这是这么好改的吗?”
巫怜依“哦”了一声,道:“我发现你越来越喜欢呛我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高冷神秘的大侠呢。”
相里青没搭理她,凝神看着车队。
过了一会,他突然道:“我们如果要去宛城,一定得有官府批下来的文书,你没有文书,没法从正门进去。我自己进去的话容易,带了你之后却没那么轻松,我们找个车队,搭他们的车进去。”
巫怜依道:“你说的是,可是车队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搭车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把你的钱拿来。”
巫怜依叫道:“相里青,我发现你出门在外一分钱都不带啊?”
相里青道:“我是只付我自己的钱吗?如果不是你,我自己根本不需要兜圈子找车队。”
巫怜依拿出钱,递给他:“给你。”
相里青见她有些委屈的样子,笑道:“一点钱罢了,这么伤心?”
巫怜依道:“也不是……多伤心,就是想着回去还要花钱。”
相里青道:“回去时我会和你一起的,你怕什么?”
他说话时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望着她的眼神并不像对其他人一样冷漠,反而带着淡淡的温柔。
巫怜依愣了愣,道:“可是你任务都结束了……”
“我顺路不行吗?”
巫怜依道:“你家也在盛京吗?那以后我还可以找你玩。”
“不对,”,她想了想,又道,“你还有个未过门的妻子呢,我可不能让人家误会。”
相里青脸色不知怎么,听到这句话后便有些不善,道:“随便你。”
巫怜依心道这人怎么又生气,脾气像海上的风一样忽好忽坏。便不再说话,免得这人又不开心。
棉阳附近到宛城的车队很多,相里青和她随便找了一个,付了钱之后便到了马车里。
两人坐在马车中,只听外面有人在说话。
一个粗声粗气的汉子道:“说实话,现在还不如以前。我真不想在这里……”
另一人道:“可别这样说,小心你的脑袋,现在当家的是谁你可得弄清楚。”
汉子叹道:“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
“这有什么凭什么?都是命呗。”
巫怜依听着一头雾水,不明白二人说的是什么,但是听他两人的口气,似乎很是怏怏不乐。
汉子继续道:“我真希望宛城一直在大周手下,好歹不用看着这么多人变成奴隶,无家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