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有些犹豫,正不知道该不该同意时,身后传来肖灵止的声音:“杜大人想和小人聊几句,自然可以。”
见此,花想容只好让步。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肖灵止,眼里满是担忧。
“杜大人找我何事?”
肖灵止自然知晓杜仲生找她必定是因为这几日流言的事情。但是流言并未指名道姓的说,京城来的纨绔子是他杜仲生本人,而且他也没办法彻查到她的头上,不可能单凭一个猜测就要治她的罪。
杜仲生没有立即回复她的话,只是瞧着肖灵止红润的脸庞说道:“看来肖师爷近几日休养的不错。”
肖灵止没想到杜仲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多谢杜大人关心。”
杜仲生靠着肖灵止身旁坐下,见肖灵止准备给他倒水,伸手拦下,主动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后还给肖灵止倒了一杯。
肖灵止被杜仲生的举动惊到了,心里突然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
杜仲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肖师爷还需要修养几日?”
肖灵止回复道:“约莫还需七八日吧。”
闻此,杜仲生叹了一口气:“那我就不叨扰肖师爷了。”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肖灵止被杜仲生这番行为做法弄得满头雾水,连忙站起身来。虽说已经修养了好几日,但是伤筋动骨痛百日可不是白说的,阳白那几板子打得像是早就知晓她早晚要给杜仲生泼脏水似的,使足了劲。现在伤口虽然全部都结痂了,但动作还是不能如往常一样,稍微迅速一点就疼痛不已。
肖灵止因刚才起身,疼得直是皱眉,但还是喊住了杜仲生:“杜大人,你若是有事情想和我商量直接说便是。”
杜仲生等得就是她这句话。
他掩去眼底得逞的笑意,转身见肖灵止疼痛难忍的模样上前把她扶坐在凳子上:“肖师爷知晓近几日坊间的一些流言吧。你也知晓整个上庸府,从京城而来的县令只有我一个人。”
肖灵止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说道:“杜大人,这些流言我确实听到了。起初天香楼的客人说是你时,我可是不信的,但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如此泼皮的说法,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但脑海里还是冒出了想继续打她板子的想法。
杜仲生将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压下去后才开口:“肖师爷误会了,流言那人是我,但也不是我。是有人借流言来污蔑我。”
“哦?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污蔑杜大人!”肖灵止故意愤愤不平地说道。
杜仲生一笑:“我知晓是何人散播的,但无凭无据我是不会抓人。今日来找肖师爷,一是探望肖师爷的伤势如何,二是想告诉肖师爷,我打算重新找位师爷。”
肖灵止顿时淡定不了了。找新师爷,那岂不是没她什么事了?
杜仲生继续说道:“师爷之责是为县令分忧。如今这么大的污水泼我身上,我不可能坐视不管。肖师爷伤势未好,我自然是要找位新师爷为我分忧了。”
“不行。”肖灵止立马出声否决。
“为何不行?”杜仲生故作不解地看着肖灵止。
肖灵止知晓杜仲生就是捏着她放不下衙门的俸禄故意来她面前说这番话的。
是她低估这位娇生惯养长大的公子哥,以为他会为流言所困,即便知晓是她做的,要么咽下这口气,要么直接找她对峙。但若是对峙,又恰好落人口舌,证明流言里那位纨绔子就是他本
人。
现在可好,他直接把问题丢给了她这个给他出问题的人。
她承认,是她轻敌了。
肖灵止想了一会儿,说道:“杜大人放心,如此小事不用劳烦他人。不出三日,流言必当不攻自破。”
杜仲生被她说得提起了兴致:“肖师爷打算如何做呢?”
“我认识酒楼的说书先生。给他一笔银子,让他根据这些流言编一则戏。到时候再找几人放出消息,称坊间这几日的流言皆是酒楼的说书先生为了自己的新本子提前放出的噱头。那么这些暗指是杜大人你的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人们只会以为是说书先生想要借你的风头,为他自己谋生。”
杜仲生听完肖灵止的计划后,点了点头。
肖灵止这人虽然爱财,行事也有些无赖,但不得不承认,为人确实机敏。这样的人若是能如他一样行事端正,为百姓考虑,可谓是武陵县百姓之福。对他而言也是如虎添翼。
想到这,杜仲生看着肖灵止的目光也慢慢不同了。
肖灵止见杜仲生如夫子看着学生的模样打量着自己,心里有些许慌张,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杜大人?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杜仲生点头:“就依肖师爷的计策做吧,肖师爷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恭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