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为了苏菲菲一事,更是为了这些天来赵殷对她的信任,让她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大展拳脚,尽力施为。
木娅的面颊一热,低咳一声,道了别后便匆匆的回了房间。
赵殷看着她纤细柔弱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一抹柔和的眸色。
这事儿似乎是一波接着一波来,当天晚上,木娅正对着梳妆镜拆解发型,墨梅又兴致勃勃的推门进来了,一脸要说大新闻的表情。
“小姐,嘿嘿,大喜事呀,听说孙家的铺子请了城外青庐寺的妙真大师来,当着好多人的面给被中香炉做了一场法事,说是没有发现任何妖魔鬼怪,正常的很!”
木娅手一顿,接着抽去发簪,散下一头乌黑的鸦发,执起木梳梳理长发。
“还有剩下几家的铺子也是,又是贴大字报又是敲锣打鼓宣传的,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今天晚上一起行动了。”墨梅小脸发红,兴奋的比比划划。
木娅一笑,随口道:“确定图纸没问题了,肯定就要开始行动了。”
墨梅眼神一亮,“那这样的话,咱们的铺子也没事儿了吧,流言都是假的,客人们知道了肯定会再回来的。”
木娅欣然点头。
虽然被中香炉的图纸她分享了出去,但更加稀少暴利的九层博山炉却依旧牢牢的掌握在手心里。
且被中香炉他们已经卖了近一个月,城中的贵族几乎人手一份,想继续卖只能往城外跑,九层博山炉却不然,城中的贵族们正稀罕着,上赶着来送钱,这才是赵家铁匠铺目前大头的收入来源。
与其在被中香炉上花费精力死磕,不如直接把图纸公布出去,让其他人替他们解决流言,他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就够了,省时又省力。
“那小姐,咱们就便宜了那几家人?”墨梅想起来那几个掌柜对小姐轻蔑的态度还有些愤愤不平。
她卖身为奴,本来是抱着绝望的心态,想着能活一天算一天,即使像隔壁邻居家在高门大户里当奴婢的姐姐一样天天挨打也无所谓,只要不饿死就够了。
没想到来到了这个小小的铁匠铺,小姐待她如此亲厚,又是买衣服又是买首饰的,从不打骂侮辱,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墨梅早已对木娅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了。
木娅笑道:“你看我像那么宽容的人吗?”
她放下木梳,拢拢耳边的碎发,起身推着墨梅的肩膀将人推了出去,“好了,别愁眉不展了,所有事情都会被解决的,快去睡觉吧。”
墨梅扒住门框不肯放手,死乞白赖道:“小姐小姐,你跟我仔细说说嘛,我好奇的晚上睡不着”
“那你就晚上好好想吧。”
木娅忍俊不禁的随手关上门,没有管屋外墨梅的撒娇声,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熄灯上床了。
一夜好梦。
第二天,木娅起的很早,天刚刚亮就梳妆打扮整齐,戴上面纱,独自一人去了城中心的一座高档茶楼。
“我事先定好了雅间,青竹。”刚一进门,木娅就对迎上来的小厮说道。
小厮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领着木娅朝内走去,边走边说:“另一位客人已经来了,正在雅间内等候。”
木娅微微一笑。
看来张家的人确实很在意张小娘子的事情啊。
小厮拉开雅间的门,一位衣着高雅的少女立即看过来,脊背笔直,脖颈白皙,一看就是家教良好的贵族少女。
“你来晚了。”她冷冷道。
木娅进门,拒绝了小厮要端茶点来的举动,随手拉上门,坐到少女面前笑道:“是你来早了。”
贵族少女眼神更冷,简短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多言。”
“张小娘子的死,一直是你们张家如鲠在喉的一件事吧。”见她如此,木娅不再拖沓,直言道:“当年,有人爱慕张公子的俊朗,偏偏张小娘子不喜欢此人,频频对自己哥哥说她的坏话,那人不得张公子的爱慕,一气之下,便拿张小娘子撒了火。”
闻言,张家嫡长女张倚君不由想起自己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妹妹,自小就是全家人的掌心宝,悉心养护,钟爱万分,最后却落得那样一个凄惨的死法。
即使多年过去了,再度想起来妹妹的死状,她心中依旧痛不可抑,捻着帕子的手指节发白,牙关紧咬,恨声道:“究竟是谁?”
“张公子的未婚妻,苏菲菲。”木娅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