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看着秦许染脸上愣住的表情,颇有些得意,嘴了没了门把:“染妹,这人牙口和你的有的一比啊?”
说来好笑,疯狗乐队最出名的倒不是他们的作品,而是主唱秦许染笑时惹眼的两只虎牙。也因此乐队其他成员没少拿这事儿打趣她。
颜欢又看了两眼,嘿嘿直乐,也跟着凑热闹:“真的,这咬的人虎牙得比阿染的还利。”
秦许染艰难地跟着干笑两声,头皮发麻地把话题扯开,乘着其他三人把设备抬上舞台的间隙打开手机找那张图片,却发现这件事儿已经被媒体炒得上了热搜。
各大营销号纷纷转发那张照片,一面不断匹配和寻找圈内和季穆接触过的有虎牙的明星。秦许染把营销号发的微博截了图,点开和季穆的聊天界面又不知道该不该发过去。
按理来说他应该知道的比自己还要早,可他什么也没说。
也可能是在电影节上不方便看手机,真不知道。
秦许染眼睑垂着,长睫毛扑朔着有些纠结,最终还是发了一条问对方晚上过不过来的信息后退出了聊天界面叹了口气上台。
她暂时逼自己把这件事儿抛在脑后,集中精力把演出唱好,却还是被成员看出端倪。
乐队从来都是因为音乐凑到一块儿,又因为性格不合分开。疯狗乐队重组过两回,阿肆和颜欢都是第二轮才进来的,六歌到底是开头就跟着秦许染混,很快发现她不在状态。
中场休息,六歌拿着冰啤酒抵在又看着手机发呆的秦许染脖子上,看到对方回魂似的茫然抬头,挑眉问她:“染妹,状态不对啊?”
秦许染嘿嘿笑两声,又瞥了眼屏幕,也没想瞒着他:“有点事儿。”
六歌用食指拉开啤酒,随意坐在秦许染边上,边喝边打量她:“失恋了?”
“哪儿啊,”秦许染笑,刚想关上手机对面就发来了信息,敷衍着回他:“没有的事儿。”
对面发来一条信息,紧接着补充似的又发了一条。
[穆爷:今晚谈点事。]
[穆爷:和冯安。]
秦许染盯着这十个字都不到的回复,咬着唇发愣不知道该回什么。屏幕的光映在她脸颊上,泛着些许蓝粉色的光。她微微把头抵在膝盖上,轻声问了一句。
“六哥,你说一个人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还装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到底他妈的在想什么?”
六歌懵了几秒,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绕口令似的问句,就听到对方丢了一句“算了”,起身走到舞台话筒架前。
接下来的演出,秦许染的表现可以用凶悍来形容。
一晚上下来,说话嗓音都带了哑,还要拉着剩下三人一起喝酒。
都是跟秦许染混过一阵的,明白这姑娘有事儿从来不摊开了说,三个大男人也就心照不宣地陪着喝酒,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别的。
喝的有些上头,秦许染手机突然进了通电话。
脑子还在想着要不要吊着对面别接了,手已经很诚实地按了接通。
喝的有些晕,都忘了要避开一起喝酒的三人。
“喂。”
对面大约是听出她语气不对劲,迟了两秒才问。
“在哪?”
话音未落,坐在秦许染对面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脸上堆满了问号。
他们好像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秦许染撇撇嘴,还是乖乖地告诉他:“在酒吧。”
对面没再多说什么,让她五分钟之后出去后就挂了电话。
秦许染又愣了会,起身开始慢腾腾地收拾东西。
“染妹,”在其他两人的眼神逼迫下,阿肆硬着头皮出了声,“你刚刚那”
秦许染像是有些疑惑,皱着眉抬头看他。
阿肆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继续问:“你男朋友?”
“哦,”秦许染垂了垂眸,声音有些低沉,“不是。”
阿肆就差把我信你个鬼几个字写在脸上。
“真不是,”秦许染扯着嘴角笑,眼眶却莫名酸涩,抬手把手机递过去,“不信你打过去问他。”
三人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叮嘱她到了家给他们留个信,便也收拾着东西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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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风有些大,细雨伴着湿润的空气迎面拂在脸上。
秦许染背着吉他包在酒吧外站着,也不躲雨,不一会发丝上挂了大小的水珠。眼睫毛也有些被打湿,长长的耸撘在眼睑上。
等了些会儿,身上隐约有些湿润的感觉,视野内出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季穆撑着伞向她头顶倾斜,露在口罩外的眸有些不爽。
“站着淋雨呢?”
秦许染冲他咧嘴笑,两只虎牙微微一现:“可不是嘛。”
季穆皱了皱眉,单手将外套扯下,不怎么温柔地披在她身上,扯着她泛凉的手往路边的车上走。
拉开车门让她进去,才收了伞走到驾驶位拉开门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扯下口罩,露出崩的笔直的唇冷声开口。
“喝酒了?”
秦许染眉眼弯弯,摇了摇头。
季穆对上她的视线两秒,手伸过抵着她的后脑勺倾身吻了上去。不容她反应的,舌略过她口腔内每一寸湿润,撬开贝齿轻扫进去。
手稍稍松开,气息仍然是平淡的,淡淡的酒精味在唇边弥留。
“还说没喝。”
秦许染气息不稳,轻喘着气儿对上他的视线,眼里湿津津的潋滟着,停了半秒又主动吻了上去。
季穆没再和她过多缠绵,细微拉开点距离,语气缓了不少。
“心情不好?”
秦许染看着他笑,梨涡蓄了点苦涩。
自己完全被他看透。
而他的想法自己连猜测都无从无从下手。
季穆见她不说,轻挑了挑眉侧身替她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轻踩油门到了她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