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雨已经停了，秦许染拉开车门准备下去，才发觉季穆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他看着她动作停顿，解释般轻描淡写了一句：“还有点事，今晚就不去了。”

秦许染扯着嘴角应了一声，没再停留提上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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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几乎没睡。夜晚雷雨交加，稍稍闭上眼就感觉到闪电在窗外一道的晃过。

心情低了几个度，在打开手机看到对话还停留在昨天时又沉了几分。秦许染草率收拾了东西，对着镜子照看着锁骨下的痕迹淡的几乎看不见，赌气似的挑了件低领的贴身短袖穿上，搭上破洞牛仔背着吉他出门。

刚走下楼梯就忽然被人拦住。两人像是守了一夜，黑眼圈很重，看见她眼睛噌的亮了。

“您好，请问是疯狗乐队的秦许染吗？”

秦许染颦眉，眼神略过站后面的人飞快举起的拍摄设备，语气很淡：“怎么？”

对方咧嘴一笑，举起胸前挂着的工作牌：“我是娱大传媒的记者，想采访您一些问题。”

昨天的照片，最先发出的媒体就是娱大。

秦许染心跳加速几分，面上依旧不变：“问吧。”

记者很快在手机上调出昨天的照片，放大季穆的面庞递到秦许染眼下：“您认识照片上的这位吗？”

秦许染没接，垂眸认真看了几眼。

“认识，演戏的。”

记者手指又滑到季穆的脖颈处，呈现出那道咬痕：“您怎么看这个痕迹？”

秦许染耐着性子挑眉看他：“什么？”

记者笑了笑，语气暧昧几分：“您看这个痕迹虎牙咬的多明显，再加上您虎牙不也挺惹眼”

秦许染听着，忽的笑了。

记者不明所以，抬头看她。

秦许染唇角轻翘，两只虎牙娇俏可爱，眸子却冷了几分。

“我寻思狗的虎牙也挺明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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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大速度极快，这段采访视频当天就被网络疯传。

排练室里阿肆外放着声音看了几遍，笑得直拍大腿，一边对秦许染竖起拇指：“染妹，牛逼，真的牛逼。”

疯狗乐队跟着又火了一把，注册的微博账号不一会粉丝又涨了几万。

秦许染哭笑不得，费劲了心思到全国各地做演出，倒不如自己随口一句扯皮来的关注度快。

不少没关注过乐队的人也顺路找到她的微博关注了，一时疯狗乐队的演出视频也在各渠道流传。秦许染在各个视频里明媚的笑和惹眼的虎牙，无形为她增添不少颜粉。

其他成员倒是看得开，有关注度至少意味着有流量，以后再发新歌多多少少销量热度都能提升。

秦许染反复又点开和季穆的聊天界面，敲了几次又回删掉最后什么也没说。

季穆和冯安谈了一宿，对方最后的意思是欣赏他以往的作品，但对于是否邀请他担任新片的主角还需要试镜。

昨天电影节的事儿他从经纪人嘴里听到，对方也承诺公关团队会把事情压下去，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一天都在为冯安试镜的事情准备，直到无意听到团队一年轻姑娘手上外放视频的声音。

声音太有辨识度，他几乎是立即确定是秦许染在说话。

他敛了情绪没说什么，走回休息室才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翻找。

找到那段视频不难，热度已经和明星的八卦热搜相平。

他点进去看，就看到小姑娘看着自己咬出来的痕迹脸不红心不跳的，接着很不屑地说了一句狗的虎牙也挺明显。

骂自己都不带眨眼的。

一副和自己半点关系也没有的态度。

季穆心莫名低沉几分，看着镜头下少女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稍稍拧起眉，没多停顿按了退出后给经纪人打了电话。

“昨天照片的事，开始公关了吗？”

经纪人以为他是怪自己效率不够高，狗腿的立马赔笑：“欸穆爷还没呢，但是都准备好了，热搜一会儿就撤，今晚营销号就开始”

“哦，”季穆出声打断，神色缓了几分，“不用公关了。”

经纪人：“？”

季穆：“让热搜继续挂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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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收工后秦许染在回家的路上又掏出手机看，却发现昨天的事儿和自己的采访热度不降反升，心沉了几分。

她是知道季穆的性子，几乎从不做那些绯闻八卦的炒作，甚至很少将私生活暴露在大众面前。一瞬的又开始担心自己一时置气说出的话给他带来困扰，咬着唇踟蹰着想到家后打电话过去问问。

心不在焉地走到家门口，才发现门边身影修长的站了个人。

她接着走廊里点点光亮隐约分辨出他的面庞，软着嗓子乖乖叫了一声：“穆爷。”

季穆没有应话，等着她慢腾腾翻出钥匙开了门，忽然拉住她的手，直接将人带进屋内抵在墙上，顺手带上门。

秦许染咽了咽口水，睫毛轻闪对上他的眸子，模样怂了几分。

季穆手指轻抵她下巴，一颗泪痣在眼角格外清晰，衬着男人不笑的脸多了几分妖孽。

而后，他骨节分明的手往上，动作很粗的解开领口的扣子，往肩膀处一扯，秦许染狠心咬下的痕迹泛着紫红色整个呈现。

男人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又一路移到她耳畔摩挲，语气清冷。

“哪只狗咬的？嗯？”

没来得及开灯，借着月光少女唇波光潋滟，唇红齿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季穆眸色深几分，手指用了几分力不让她回避，再次吻住她的唇用牙尖轻咬。

秦许染跟着他的动作，耳侧的酥麻感让她思考不能，几乎是本能地去承接他的进攻。

完全忘了自己今早还在生他的气。

秦许染有些认命，在心里叹了一声。

自己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