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峰身子一僵,她果然知道了,然后肩膀松弛下来,就连故意驮着的背部都站直了。
说实在的,习惯了标准笔直的站姿,每天装成这样还挺累的。
“我就知道瞒不了你几天。”声音都变得清朗干净了。
陈喜妹:“……”
不是,怎么这么轻易就承认了,都不抗争下的吗?搞的她在心里想的各种严刑逼供大法完全没有施展余地啊!
看到陈喜妹呆愣不可置信的表情,谢峰就跟跑步比赛里,在最后关头猛地冲刺,超过本以为胜券在握提前收获祝贺、成为第一名后一样的得意。
哈,看吧,即便你学会了我的几个招数,爸爸终归还是爸爸!
谢峰抬起手,准备像小时候那样揉揉她的头,陈喜妹咻的后退好几步差点被野草绊倒。
“你别过来,让我冷静冷静。”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看着非常不舒服,先不说脸,就是别的地方看着也很陌生。
知道他是谢峰后的喜悦全被冲淡了,九年没见,他们都变了许多。
谢峰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浅,他仿佛知道陈喜妹想的是什么,低头在脸上捣鼓一阵,撕下零零碎碎的什么东西,最后又用手揉揉脸,把眼前的头发拨开。
陈喜妹定定的看着那张脸,终于找到一丝熟悉,“峰子哥?”
“嗯”,谢峰点头,“是我,我回来了,真不容易,总算认出来了。”
他张开双臂,等着她久别重逢、喜极而泣的拥抱,还想着要是真哭了,怎么安慰她。
结果,陈喜妹低头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石头,拿起来举着就朝这边冲了过来。
“你居然跟他们合伙骗我,还不回我的信,你去死吧!”
谢峰拔腿就跑。
“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不听!”
陈喜妹哪里跑的过他呦,连衣角都没摸到还累的气喘吁吁,再看谢峰,特么呼吸都没乱,她们这到底是谁追谁?
陈喜妹结束了这种自虐式追人,“我不追了,你也别跑了,站在那别动让我打两下出气。”
一个女孩子的拳头打着能有多疼?更别说谢峰训练啥苦都吃过的,只要挨两下软绵绵的打,就能让她别跟自己生气挺合算。
“打完我你就原谅我了?”
陈喜妹没说话。
谢峰站好,“我站好了,你过来吧,我保证不跑,哎哎你不能拿石头打啊!”
他又没有钢筋铁骨,陈喜妹手上也没个轻重,万一脑袋开花上哪儿说理去?
陈喜妹把石头扔了,“放心,我就用手。”
她嘿嘿笑着一步步走进谢峰,他果然没跑。
谢峰看着围着他转圈的女孩子,吞口水,总觉得心里凉凉的,而自己像一只即将待宰的猪。
啊呸,他这么英俊怎么会是猪!
陈喜妹站到他的侧面,还来个死亡预警,“我要下手了,不许动哦!”
说着,手探向他的腰间,谢峰腰部的肌肉立马不自觉绷紧,在快接近的时候突然转向,揪起他的耳朵就拧。
“啊!”
谢峰猝不及防之下喊出声来,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去揪耳朵,他的耳朵哪受过这种酷刑?偏偏反应过来后,还得弯着腰,让她揪的更轻松点。
陈喜妹见他那么配合,干脆两只手一起上,一边一只。
“哎呦,疼死我了!喜妹你拧舒服了吗?舒服了就放过我吧!”
“没有!别对着我装可怜,我不吃这套!”手上继续用力。
等陈喜妹拧的手酸了这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松开,谢峰耳朵都红了。
“没装可怜,真的好疼……哎呦还拧啊!”这下拧的地方换成了脖子靠下的锁骨那里。
切,她才不会拧腰,隔着棉衣不好下手不说,他当了那么多年兵,就算不知道具体啥时候退伍偷着回来了,腰上肯定没多少肉。
谢峰觉得这简直就是酷刑!
“哎别拧了,那只兔子要跑了,真的!”
“哪儿?”刚刚为了追他陈喜妹随手就把兔子扔地上了,现在才想起来。
大概是兔子被捕兽夹夹的时间太长,腿瘸了根本跑不了多远,到现在也只蹦跶到了草丛边上,再多蹦跶几下就混入草里找不着了。
见他说的是真的,陈喜妹松开手去追兔子,口粮不好找,谢峰这个人却跑不了,想拧以后还能继续拧。
谢峰站在那里龇牙咧嘴的揉耳朵,嘴角却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