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娣:“你你你你……”
陈喜妹:“我很可爱?”
刘招娣:“我我我我……”
陈喜妹:“呀,变母鸡了!”
刘招娣从柴禾里抽出个趁手的棍子,“我打死你!”气死她了!
陈喜妹吐吐舌头,好像把人给气坏了,转身就往谢峰身后躲,还把谢峰往前推了推。
这个才是祸害头子,要打打他!
“刘招娣,你给我想清楚再动手啊,我爹可是大队长,这个也勉强算是我这边的人,我们俩你才一个,打起来谁更吃亏,这么简单的算术题你扫盲班没学吗!”
刘招娣看看假扮成冯瘸子的谢峰,冯瘸子平时再窝囊也是个男人,再废物应该也不敢让大队长的女儿出啥事,而且刘招娣看着俩人从山上下来,还牵着手,就觉得肯定感情正好,她是打不过他的。
“……陈喜妹,今儿我就不跟你计较,就算你告到大队长那去我也有理,下回再听见你胡咧咧我跟谢峰的关系,还有我男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看着刘招娣背起柴禾走了,陈喜妹才从谢峰背后出来,“切,谁怕谁啊,我才不是胡咧咧!刚才那个你还记得吧,可是你以前惹下的风流债,这些年净跟我作对呢。”
“……不记得。”
“唬我呢,她,刘招娣,你不记得?”
谢峰摇头,他真不记得,“女的里头,除了你别的都忘了,再说那不叫风流债,别乱用词儿,顶多叫烂桃花。”
只记得我一个……陈喜妹觉得脸有点热,算了,她就当他说的是真的。
回到冯家,陈喜妹赶忙烤火,尤其是脸,冻的冷冰冰的,要是刮风啊,那更糟糕,跟刀子割一样,还容易被吹成红脸蛋。
谢峰把野鸡和兔子提溜到厨房,问她想吃哪个。
“都吃两天肉了,要不今儿别吃了,明天回门带给我爹娘呗,也让他们尝尝肉味儿。”
谢峰打小在陈家蹭的饭最多,哪怕闹饥荒、大伙儿都吃不饱,只要陈家有一口吃的也会分给他一点,所以陈喜妹那么说他当然不会反对。
“成,那就留着,这个兔子我还是帮忙宰了吧,省的把皮子弄坏了。”反正天冷,肉坏不了。
吃完晌午饭谢峰没再出去,他把绿豆里的钥匙拿出来,打开柜子里的锁,往抽屉里一看,东西全都不在原位,就猜到陈喜妹到底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
“咳”,在他拿钥匙的时候,陈喜妹的表情就不大自然,眼睛四处乱转,然后又去偷偷看谢峰,怕他生气或者骂她。
但谢峰什么都没说,从里面又拿出个小些的扁盒子和一个小小的本子。
他坐到炕边上,把扁盒子打开,里头的东西全都掏出来,陈喜妹看直了眼。
因为全都是钱和票!
粮票、布票、糖票……啥票都有,最稀罕的是里头还有张自行车票!
“这些是没用完的票、这个是钱,还有这个,”他拿着小本子,“是县里那家储蓄所的存折,拿着这个就能取出钱来。”
谢峰把存折往陈喜妹手上一放,“这些往后你都看着用。”
“啥?不成不成,这是你的东西,我怎么能用?”虽然很眼馋那些票吧,但她哪能花,就是没想到他那么有钱,这哪是生产队里养不起媳妇的老光棍,分明就是个小土财主。
哦对了,他爹本来就是大土财主。
“有啥不能用的,难不成你还想跟我离婚?就算你想离,那肯定也不能立马就离,在那之前,咱俩就是夫妻,你花我的钱天经地义,再说总不能我吃肉、你干瞧着吧。”
“要不这样,你有啥想买的就跟我说,要不直接拿钱和票,回头告诉我一声就行。你要非跟我掰扯清楚,打小我可没少吃你家的粮食,算下来还是我欠你的多。”
“我给你算啊,小时候饭量小一点,一顿饭怎么也得两个红薯、一碗饭吧,一斤红薯大概是七毛几一斤还是八毛……”
“停停!”陈喜妹听的头大,“你不要算了,就按你说的吧。”她听着都晕。
谢峰露出嘿嘿得逞的笑,怕她没看见,还把藏钥匙的地方告诉她一遍。
家里没外人,大门又在里头闩着,陈喜妹让他把脸上的东西弄下去,哪怕是冬天贴的时间长肯定也不舒服。
谢峰揭下收拢好,又去洗了把脸。
哎呀,陈喜妹突然有点后悔,觉得他还是扮丑点比较好,否则多看几眼,她就怕自己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转天是回门的日子,都是一个生产大队的,离着不远,不过两个人还是吃完早饭就开始准备。
“……不是,你这是要把家里的粮食都搬过去吗?”陈喜妹就看着他把厨房里的那点白面和大米都放筐子里了。
虽说量都不多吧,可这都是金贵东西,陈家也基本就是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吃顿白面饺子。
就算她是陈家的女儿,陈家又对谢峰有恩,但其实他爹也是还谢峰他爹的恩情,也不至于那么大方吧,回头他们俩吃啥?
“没事,我那还有不少粮票,本来就打算过几天去买点米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