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妹踹的那两三下,谢峰其实轻易就能躲开,但他没躲,精神十足的翻了个身,滚回来。
“你上回也是这么跟陈老太太说的,最后还不是……”
“啊啊啊,你闭嘴!”陈喜妹捂着他的嘴,可依旧看得出来,谢峰在笑。
这个该死的,干嘛笑的那么好看,还露着肩膀,哪里都硬邦邦的,不舒服。
谢峰就着在她掌心亲了一口,陈喜妹啊的一声,收回手,好痒。
“我这么好,咋可能让媳妇儿饿着呢,等着,我这就去做饭!”
他胡乱穿上衣服,就套了个毛衣,一点也不觉得冷,没多久,厨房就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
陈喜妹重新缩回被窝,脸红红的,想起刚刚他们两个……感觉都要熟透了。
天太晚了,只能做点熟的快的,谢峰哼着歌,做了锅土豆疙瘩汤,面疙瘩放的特别多,还给陈喜妹煎了俩鸡蛋。
“喜妹,吃饭啦!”
他撩开帘子,香味直往屋里蹿。
陈喜妹一动身子就疼,“我不想起来吃。”
“那就在被窝里吃,我给你拿个板凳去。”
谢峰拿来板凳,把面疙瘩汤放在板凳上,汤上放着两个香喷喷的荷包蛋,陈喜妹三四口就吃下去一个,她觉得她饿的能吞一头牛。
看着她吃完,谢峰把碗端出去,也不嫌弃,就着她的空碗坐在灶台边才开始吃。
吃完了把锅一刷,又把衣服脱了,往被窝里钻。
“钻你自己的去!”陈喜妹紧紧抱着被角,不给进。
“媳妇儿,我冷。”谢峰可怜巴巴的说。
陈喜妹不为所动,认识这么多年了,别以为装可怜她认不出来。
陈喜妹转身,背对着他,还打了个呵欠,眼不见心不烦。
他就那么蹲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媳妇,我冷。”这次真的冷了!
“媳妇儿。”谢峰轻轻的拽了拽被角,被角拽开了。
探过身子往那边一看,睡着了。
他小心的把被子拉开,终于钻了进去,从后面抱住陈喜妹。
舒服,温暖!
陈喜妹睡梦中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翻过来,往热源处钻,还蹭了蹭。
蹭的谢峰的火又要着起来,但……算了,还是好好睡觉吧。
一转眼,这个年过完了,开春了,天气有些暖和起来了。
谢峰在屋后头翻那点自留地,陈喜妹则在屋里剥蒜,打算在自留地种上两拢大蒜。
蒜要挑那发了嫩黄或者已经泛绿的生牙子的、根上出嫩根儿的,这种才能活。
感觉挑的差不多了,陈喜妹站起来抻抻腰,陈建设跑了过来。
“喜妹,不好了,咱爹让人举报了!”
那大嗓门,喊的在屋后头的谢峰都听见了。
他拿着铁锨跑进来,就见陈建设正急的团团转。
“大哥,别着急,到底咋回事?”
陈建设主要就是来找谢峰的,陈建国还在上班,这事能不麻烦他回来就不麻烦,谢峰在外头见过大世面,只能找他合计合计。
“对啊,爹怎么会被人举报?”
“这、这,唉,爹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今儿去镇上,被镇上的领导给说了一顿,说啥他……唉,我也学不上来,反正现在爹已经不是大队长了。”
怎么会这样?
陈喜妹有点懵。
“喜妹、大哥,你们都先别着急,咱一块回去问问爹什么情况再说。”谢峰道。
三人去陈家的时候,这事儿已经在村里传开了。
“大队长咋会被人举报,他干的挺好的啊!”
“要不是大队长,咱去年哪能收这么多粮食、分那么多猪肉!”
“让我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举报了大队长,我陈德贵揍不死他!”
……
义愤填膺的多,幸灾乐祸的少。
打从生产队成立,老陈头就是大队长,前些年外头那么乱,有他和支书在,红星生产大队才成了被波及的最少的地方,大家日子才能过的这么好。
可老陈头居然被举报了!
陈喜妹心酸又高兴,大伙儿平常也少不了拌嘴,没想到遇到了事儿格外齐心,爹这些年的苦心没有白费。
谢峰攥了攥她的手,“放心吧,爹不会有事的。”
陈喜妹点头,对,爹办事公正,没做过亏心事,屎盆子不是说扣就能扣的,她相信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