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终于,在第五次看到赵午珩劈柴回来吃美食之后,宋之秋一个没忍住,抓起那盘花扣,将它从那副画上移开了。
她实在是不想看赵午珩吃饭了,尤其是与现在不同的樵夫赵午珩,怎么看她都觉得有一种很诡异的违和感。
宋之秋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眼神四处看着,想打量一下这房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毕竟有些玩意儿在这里放了很久,大多数都是被她一拿到就扔进了这里,都没有细细地研究过。
她视线在这房里转了好几圈,脚步也变得缓慢起来,一边走一边打量,突然间,脚步停在了一面木柜前。
木柜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片,因为常年放在这无人注意的角落,镜面上有了些灰尘。宋之秋将它放在手中观察着,使劲回想自己是在哪里拿到的这东西,想了很久都没有回忆起来。
她随意地抽出一旁的纸巾,将这小小的玻璃片擦拭干净。
这玻璃片看起来倒是极为崭新,她把它放在眼前,随意地打探着四周。
透过这透明的玻璃片看这房间,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宋之秋看得眼睛有些生涩,正当她准备放下时却用眼角瞥到了一点红光。
宋之秋移开玻璃片,仔细看着桌上,毫无异常。但是当她把玻璃片放在眼前是,那幅画竟然又开始闪烁起来。
她好奇地走过去,玻璃片还举在眼前,等她走到桌面时,一瞬间觉得有些惊讶。
本应该是郁郁葱葱的画境,此时在她的眼中全然换了一副模样。那棵树不再葱郁,取而代之的是被烧得枯萎的树枝——因为树身发黑,一看就有被燃烧过的痕迹。
画面还在缓缓移动,移到了那房屋里,和上次宋之秋看到的画面一样,可此时视线中却多了一个人。
看那背影应该是个女人,穿得倒是十分体面,头发束在脑后,身形有些消瘦。宋之秋看不清她的模样,只看到那女人似乎有些恍惚的背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宋以棠,我诅咒你,永远不得安宁。”
又是这句话,看来眼前这女人就是宋以棠,莫非是她放火烧了这画中的女子。
这时候,除了噼里啪啦的火声,周围没有一点声音。
宋以棠的背影开始轻轻颤抖起来,轻轻的啜泣声传了出来,但是仅仅是几秒种后,这声音便停下了,就像是不曾发生一样。
这时,旁边一个黑影突然间走了出来,宋之秋凑得很近也没看清来者的模样。
只是从身形看得出,这似乎是个男人,比这个叫宋以棠的人高了大半个头,一身黑衣,步履极快。
他站到宋以棠的身边,一句话也没说,同她一起看着眼前这正在燃烧的房屋,浓烟四起,宋以棠咳嗽了几声,但是这男子丝毫不受影响。
“先离开这里吧,一切都结束了。”那男子对着身边的宋以棠说道。
宋之秋觉得这声音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两人并肩消失于画面中之后,她举着玻璃片看了许久,两人没再回来,周围也没有什么变化。
她移开玻璃片,眼前的画还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绿意盎然,仿佛只是一副简单的风景画,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也不敢相信此处竟然会被烧成那种模样。
宋之秋伸了个懒腰,决定从这个名叫宋以棠的人查起。还好知道一个人名,还能找个地方入手。
宋之秋关上了这房间的门,活动了一下筋骨,预备去前厅逛逛,看看怡宁们正在干什么。
还未抵达,就听见一阵对话声。
“你找谁?”初杨今日也在,这话正是他问出口的。
但是没有人回应,接着而来的是初杨的闷哼声。
“区区一个人类,也想拦住我?”
宋之秋掀开了侧门的帘子,初杨跌坐在地上,右手捂着胸口,表情极为痛苦。宋之秋没有仔细打量来人,而是快步走到初杨的身边,蹲下,“你怎么样?你先去后面,这里交给我。”
“不用,咳咳,我就是后背碰到了桌角。”
他紧盯着眼前的男人,宋之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前的男子面色不善,直盯着自己。
宋之秋语气也不好,站起身,走近了几步,说:“你是谁,大白天来找事?”
那人直视她的双眼,并没有因为宋之秋的语气而露出其他表情,过了几秒,他才轻笑一声,说:“把那副画给我,我就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