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了墨锦轩想出来的计策后,谈烟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办法比她自己瞎琢磨的显然要靠谱多了。
所谓“奸商”,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呐!
系统:“那是!「京都最令人讨厌排行榜」上哪一个人是浪得虚名?全都是凭「实力」上的榜好么?”
谈烟:“”
“当然了,也有个别人是靠关系上的榜”系统想了想,补充道,“以后再根据任务进度逐一跟你公布这个榜单的更多信息吧!”
谈烟闻言,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墨锦轩在说完以后,又与她确认了一遍:“娘子没有任何基础,能做到在短时间内记住那严氏医馆内全部药材的名称吗?”
“要不要为夫安排别的人去办?回来后把药材名称写给你,也是一样的。”
谈烟心下认真思量了一番,决意还是自己去。
“我这段时间看了不少书,基本常识方面已有一些基础,还是我自己去吧,换了其他人,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墨锦轩点了点头,似是同意了她的说法。
墨府书房内,墨锦轩手下最得力的两名干将站在书桌一旁俯身候命。
只见墨锦轩将一沓厚厚的银票塞进了一个大信封,而后递给了其中一人。
“奇峰,务必尽快将此物交到黄大人手中,并替我传几句话。”
“墨府近日所做一系列举动,或有不合规矩之处,还望黄大人海涵,待此事一了,墨某定当亲自登门拜谢。”
奇峰俯身,双手接过信封,恭敬回话:“是,属下定不辱命。”
而后,墨锦轩望向另一人,吩咐道:
“奇海,速将此消息传遍城北与城东两区所有乡邻间,务必做到人尽皆知。”
城北,那是京都最贫瘠的区域,是谈烟此次善举要帮助的目标主要聚集之地。
城东,便是那严氏医馆所在之处,地处京都中心交界,往来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他们便是严氏医馆平日经营的主要客群所在。
其他两区所住的基本都是大户人家,皆与此次善举无关,便无需节外生枝。
奇海领了命,正准备恭敬告退,墨锦轩忽的出言喊住了他。
只见他蹙眉思考片刻后吩咐道:
“再替我安排一些人以备不时之需,务必要京都本地人,在乡邻之中影响力越大的越好,且务必要逐一谈妥,不可出现任何变故。”
“是。”奇海躬身告退。
卧房内,谈烟正端坐在桌边仔细地研读墨锦轩找给她的几本书,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翡翠的敲门声。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她心念一动,火速放下了书卷,期盼地望向门口,“快进来罢!”
“是,夫人!”
翡翠进来以后,果然告知了她严氏医馆已恢复营业的消息。
墨锦轩没有算错,严小炎此人很倔强,经过昨日一事,连躺着再养几天伤都不肯了,竟然今日午间就坚强地爬起来恢复了营业。
真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当然,也自是个值得信赖的合作对象——假如他们真能顺利合作的话。
“那我们现在准备一下就出发吧,你叫上香梨,记得穿跟昨日一模一样的行装。”
“是!”
穿的跟昨日一样,是为了让严小炎印象深刻,第一眼就能认出她们三人,以便开门见山。
省得像昨日那般,先是以礼相待,知晓她身份以后又怒目而视,那种前后态度急剧转变的滋味,着实令人不太好受。
她倒宁愿从一开始就被无礼对待,反正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三个人火速换上了跟昨日一模一样的行装,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
只见严氏医馆果然开了门,却如往常一样,门庭很是冷清。
墨氏的生意垄断了整个京都,尤其是墨锦轩的几大重要产业,外人想要存活只能依附于他,像严小炎这般倔强的,即使墨锦轩不来找麻烦,他也一样只能艰难维持。
而今日的谈烟自然不是来找麻烦的,相反,她是来找骂的。
现下,她站在医馆门口,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原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而后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鲁迅先生的名句: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果然,念完这句话后,她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
她回头冲翡翠和香梨说了句:“我们走!”而后率先踏进了门,翡翠和香梨紧随其后,进门之后,分站在铺子左右两边,似是把守着门维持秩序一般,正气凛然不容侵犯。
严小炎正坐在柜台后面低头看账本,听见动静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一见竟又是这三位不速之客,脸上的笑容霎时僵住了,而后立马收了回去。
谈烟打量着他身后的一排排柜子,只见每个柜子上都嵌了若干大小不一的抽屉,抽屉上细致地张贴着里面所盛放的药材名称和剩余的量。
这便是她今日要快速强记的内容了,成败在此一举,她拿出了当年应对高考的架势,一目十行快速默记。
有些药材名称是生僻字,若是她先前毫不熟悉,要记得一字不差怕是不可能,幸好她已经看了很久的书,对这些名称都还算眼熟。
“我以为我昨日已将话说得很清楚,不知姑娘不知墨夫人还来这般纠缠作甚?”
“我来是想当面问问你,为何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行善事,造福于人,转眼之间就生了变故?”
谈烟一边速记,一边还要用墨锦轩教她的说法来应对严小炎的质问。
什么时候将铺里的药材全部如数记牢了,她方能离开。
“姑娘不是心如明镜么?你是那奸商的夫人,你们这帮仗势欺人惯了的人,高高在上,又哪里懂什么民间疾苦,与其说是邀我一同做善事,倒不如说又是想出了什么诡计欲再行陷害罢!”
“那你倒是说说,我有陷害过你吗?”
谈烟答着他的话,目光却寸步不离那一排排抽屉上的文字。
严小炎闻言,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那日在酒肆,奸商不是都亲口承认了吗?那栽赃陷害都是他的主意,你那日也在场,还有什么可狡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