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骄傲地睨了严小炎一眼,“这是我送给我夫人的医馆,是我们夫妻间的一点小情趣,作甚要写你的名字?”
严小炎一时语噻:“我你”
谈烟一脸尴尬的笑,绞尽脑汁地解围,“大家都是为了替乡邻们做点事,就别在意这些小节了哈!”
严小炎:“算了,就深藏功与名罢!”
墨锦轩这才满意地勾了唇,还得意地冲谈烟眨了眨眼睛,谈烟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心道:“幼稚鬼!”
次日,谈轩馆便正式营业了。
谈烟一早就带着不少人手过来了这边,严小炎亦在出门后的第一时间内赶了来。
他得为这些排队的乡邻一一看诊,待全部接待过并开好了药方,才能前往城东他自己的医馆。
正对面,揽月茶楼三楼雅间内,此刻正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神秘客人。
原本沿街的一扇大窗户被关得严严实实,但角落处现下被人抠了一个大洞,以作偷窥之用。
只见上官尧一身大红袍,正脚踩小凳,撅着屁股聚精会神地透过大洞偷窥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不知不觉间,这个姿势已被他维持了小半个时辰。
几名属下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鼓足了勇气凑上前,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道:
“少爷,您是不是看上那个姑娘了?要不要属下过去伺机把她捉了来,供您享乐?”
上官尧的目光仍盯着那处一动不动,心不在焉地答道:
“她么?美则美矣,但对小爷来说还是稍嫌清淡,我更偏好那容貌艳丽的款儿。”
“明白了!”那属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又不是很懂地问道,“那您为何要起这么一大早,躲在这里偷窥了她整个早上呢?”
上官尧闻言,转头瞪了他一眼。
“小爷今日是来捉奸的,捉奸你懂不懂?”
几名属下连连点头,交换着目光,口中喃喃道:
“原来这就是咱们的少夫人。”
“放屁!”上官尧直接一句粗口打断了他们几人的胡乱揣测。
“她是墨夫人,我是来替墨兄捉奸的。”他没好气地解释道。
想到那日墨锦轩望着谈烟的样子,整个人就跟被迷了魂似的,上官尧不觉皱起了眉。
他原本以为是墨兄瞒着他有所筹谋且不肯道出实情,直到那一眼,他才猛然看懂了——是这女人有问题,墨兄当是被她给骗了!
想来他一定陷得极深罢?否则那样聪明绝顶的一个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谈轩馆里,谈烟笑着将最后一位看诊结束的少女引到了后方取药,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下莫名的不安。
但见严小炎已走到了铺子外面,她赶忙追过去喊住了他。
“怎么了?”严小炎不解地问。
谈烟蹙了眉,“为什么这几日都没见到唐巧儿啊?之前两天我在你医馆门口摆摊,好像她的成衣铺也一直是关着的?”
严小炎闻言也皱起了眉,心下思量了一番,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那日张婶儿在我家见到你以后,心中一直惶惶不安,怕你会报复我们。”
“她劝我一同搬家,我不肯,她心中郁郁,当晚就病倒了,又怕唐巧儿年少气盛,独自去找你问责再闯下什么祸事来,死活不让我把前因后果告诉巧儿。”
“我体谅她心情,便答应了她,只对巧儿说,张婶儿是感冒风寒,静养几日就会好,她便暂时关了成衣铺子,在家照顾张婶儿。”
原来如此!谈烟沉默地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一时又拿不好主意,便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严小炎见状,也叹了一口气,“这几日相处下来,我知你不是坏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改日我领你去看看张婶儿吧,有些话当面说开了就没事了。”
他见谈烟仍是一副蹙眉沉默的样子,又开口道:
“当日寺庙里的事应当是你们误会她了,她是个良善之人,性格软弱,不是那嘴碎恶毒之辈她帮过我很多,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谈烟似是理清了思绪,又似鼓足了勇气,她望向严小炎,“那就明日吧,明日早上我在这边医馆门口等你,你领我一起去她家探望她吧。”
“好!”严小炎心下满是感激。
“对了,张婶儿平时喜欢吃什么?还有唐巧儿,有什么喜欢的礼物吗?”
严小炎闻言笑道:“张婶儿不挑食,她家什么都有,你就别带东西了。”
他想了想又道:“倒是那唐巧儿,她确实有想要的礼物。”
似是不好意思一般,他挠挠头,“那日见了你之后,她跟我提过你穿的衣裙特别好看。”
谈烟笑了,“好的,我知道了,那你赶紧去忙吧!”
严小炎也点点头,“明天见!”
揽月茶楼雅间内,上官尧隔窗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而后欣喜异常——总算没白跑一趟,他就知道这俩人有问题!
他得意地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几名属下,“你们听到了么?小爷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几名属下抓耳挠腮冥思苦想,愣是想不明白这番家长里短的对话到底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含义?
却见上官尧总算直起了身子,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整个人好似神清气爽了一般,伸手指了指其中的一名属下,吩咐道:
“你去安排一下,今晚我们要包下这个茶楼,所有人都在这里住下。”
那属下心中不解,冒死问道:“少爷这是要干什么?”
上官尧原地打了个响指,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
“明日捉奸,集体待命!”
“是!”众人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