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的话，老板娘和雨眠是今天晚上回来？”老板娘和陈雨眠几天前离开了兴欣前往b市，叶修叼着烟却没有点燃，跟正值班，刚刚那个看完了最新一集韩剧的阿宁随口聊着。

“嗯，17号。听果果姐说，雨眠申请和面试的大学是q大，所以说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小姑娘啊。”

“不过这么早，提前高考半年，就要参加入学面试，我是有点没想到。”

“前几年我记得本国学生想要读本国大学，还只能用高考成绩来的？”叶修顺着阿宁的话题问了两句。

“害，刚开始开放这条途径的时候，网上不是还说什么特权阶级，高考‘药丸’之类的话，结果并不占用国内学生录取名额，而且当年录取要求、录取率和录取最终人员的基础简历一出来，大伙儿还不是纷纷闭了嘴。”

阿宁吐了个槽。

“这几年倒是公认，通过这种途径申请，是费钱费力还不讨好，而且通过的难度比直接参加高考还要难了。除了真正需要的人，压根儿没人会想着通过这样的渠道走什么捷径。”

“这个事儿我是知道，只是后续倒是没怎么关注过。”叶修应着。

“哎？你真没怎么关注？我妹妹还是当年的应届毕业生来着，这事儿当年在网上闹地可不小，那些夸的人，说的是什么响应国家人才回流的大政策，促进本国高等教育和基础教育都国际化之类的。”

“得，你这知道的还不少？”向来并不是太关注这些的叶修面对着同事对这话题突如其来的兴趣有些哭笑不得。

“嘿嘿，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小雨眠还是优秀的呀~”

与小姑娘相处了不到十天，阿宁嘿嘿一笑，这说话的语气，俨然是已经将人划分成了自己的阵营，说这话的语气间带着认识优秀后辈的小小骄傲。

即将交班儿的阿宁磕着瓜子儿，低头看了下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

22时56分。

“这个点儿应该也快回来了吧？老板娘不是说的今晚？”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正说着，网吧门口就进来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哎呦！”熟悉的声音传来，还是叶修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可算回来了！”陈果的声音带着兴奋，一点儿没有远行的风尘仆仆。

叶修刚刚下了游戏，还没到他上班的时间，他这会儿在靠近前台的电脑椅上闲着无聊。

“回来啦？面试感觉怎么样？”

“那是必须得不错啊。”

叶修对陈果的自我感觉良好实名嘲讽，“又没问你，问雨眠呢。”

陈果翻了个白眼，龇牙咧嘴地朝叶修做了个本大人不屑和你计较的表情，甩开了叶修向网吧里面走去。

陈雨眠就走在陈果身后，白色的羽绒服并不算太厚，为了应付b市的冬日，又特地戴上了烟粉色的围巾，整个人显得暖暖的，又有点可爱。

“嗯。还好。”

小姑娘的脚步不动了。

叶修发觉黑暗中，那道身形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雨眠，你还……”叶修话还没有问完，反应良好的反射神经却第一时间在游戏之外的三次元发挥了作用。

一股重量，压在了叶修身上。

也不对，应该说，叶修接住了要倒在地上的小姑娘。

“还……好吗？”叶修问出了没有问完的话。

但已经没有了任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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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结束了。

于是，除却埋葬父亲之外的第二件事，也做完了。

在踏进兴欣的那一刻，如同被抽去了一直以来支撑的脊梁，浑身疲软地有些不太正常。直到晕眩逐渐袭来，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大脑的意识开始逐渐流失。

在彻底倒下之前，她似乎跌入了一个宽大而又温暖的怀抱。

“雨眠，你还好吗？”有人，在有些紧张地叫着她的名字。

那声音低沉而悦耳，明明在她的头顶，似乎触手可及，但又越来越淡，越来越远，最终完全消失在遥远的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