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终于彻底将她包裹，最终，一切光亮都彻底消失。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成了她脑海中最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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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眠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细细密密出现的汗珠表明她此刻的状况并不是不太美妙。

叶修扶着人，任由对方靠在自己身上，却发觉小孩儿根本就失去了意识，手脚发软到站也站不稳。

叶修：……

陈果见状不对，赶紧过来扶住了妹妹，她也喊着妹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打急救吧。”

叶修摸到了手中越来越弱的脉搏，心里咯噔一声，沉到了水底。

网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因为这场骚动有了聚集的趋向。

叶修把人打横抱起，快速远离了这片区域，将人放在了兴欣一楼休息区的长椅，让女孩儿的头向着侧方。

“好轻啊……”

女孩儿个子比起他自己，并不能算高，但怀中的重量比想象中要轻太多，叶修皱着眉头将人放上去时，即使隔着羽绒服，也能感觉到手下肩膀的触感似乎有些太过瘦弱。

姑娘的指尖，正变得越来越冰冷。

叶修还算镇定，没有如陈果一样慌了手脚，她手腕上的脉搏已经不甚明显。

叶修将她脖子上的围巾解下，女孩儿白皙的脖颈暴露在有些冰凉的冬日空气中，男人有些凉的手指就搭在上面，试图以此，测试她颈动脉上的搏动。

女孩儿的呼吸变得急促，脉搏的节奏越来越紧，力度却似乎越来越弱。

她的嘴唇变白，失去血色，脸上红晕尽数褪去，额头上的冷汗只在短短几分钟之内便迅速打湿了额前散落的碎发。

越来越冰凉的双手，苍白如纸的脸色，加快加重的呼吸。

叶修隐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足以勾起他陈年旧事记忆的引子。

铺了满地的鲜血，嘈杂的车鸣，纷乱的脚步，摔在了远处的手机。叶修心头一跳，将出现在眼前的影子赶紧抹去，思绪只在一瞬间便回笼。

结合与之朝夕相处的陈果的表现，叶修细细思索着，最终却想出了一个更加可能的答案。

“雨眠她……之前受过伤？还是最近……生理期吗？”虽然知道不合时宜，但男人依旧是下意识问了这么一句。

陈果刚刚匆忙打完急救，赶紧跑过来时，便看见叶修眉头紧地几乎要锁起来，“胡说什么话呢？”

“没胡说。似乎……有点血腥味儿。”

陈果有一瞬间的懵，然后便是快速回想着这几日，妹妹的脸色是否红润健康。

好像……好像……

越想便越觉得不对，越想越慌乱。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里一一浮现，打成一个越来越乱的结。

“老板娘，你还好吧？”叶修问了一句。

陈果有些混乱的大脑变得清明了起来，她这才意识到，在刚刚过去的短短几分钟之内，她亦呼吸急促，早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扶我一下，脚软了。”叶修默默地把手伸过去，拉了老板娘一把。

平躺有助于血液回流到脑部，也有助于促醒，但急促的呼吸却已经逐渐转弱，叶修摸了下脉搏，那脉搏亦然。

小姑娘脸色从正常变到苍白，此刻甚至已变地有些灰败，如同生机在瞬间被抽去，正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我们现在怎么办？”陈果的语气终于跟随着叶修一起冷静了下来，声音却是叶修从没有听过的，带上了隐约的颤抖和哭腔的声线，叶修看她脸色，分明也差地仿佛下一个倒下的人就会是她。

“监测她的呼吸和心跳，如果呼吸和心跳出现问题，心脏骤停，就做心肺复苏。”男人的声音格外镇定，在一片慌乱无措中，几乎能够在一瞬间给人最大力量的支撑。

“除此之外，别乱动她。等救护车过来。”

在这种巨大的煎熬中，由远及近地响起的救护车笛声，无疑，将成为来自天堂的救赎。

尖锐的笛声仿佛要撕破夜晚的宁静，闪着灯光的车辆最终停在了兴欣门口，这晚，陈雨眠到底是等来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