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芝闷笑一声,“听过。”
“他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吗”
“不是。”
“这次来杭州,不知道会不会再见到他”
“或许会。”顾庭芝换了身天青色的长袍,接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同样颜色的衣服裳,递给叶蓁“好了,快换上衣裳,我带你出去。”
叶蓁接过衣服,嘟囔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穿一样的衣服”
“只是颜色相近,差很多的。蓁儿,你从苏州回来之后,对我似乎很不满”顾庭芝略带着委屈道。
叶蓁赶紧换了衣服“哪有你想多了。”
见叶蓁出了门,顾庭芝也不在纠结,紧跟着跨出房门。
晚上,小周回来禀报说秦古的“巨枭号”明日晌午即可到达。他还打听到秦古会在广聚轩酒楼约见杭州的买户,进行钱货交易。这对他们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一来可以找出秦古的罪证,二来能揪出杭州的不法之商。只是顾庭芝有点疑惑,这么隐秘的消息,如何这般简单就打听到了
小周颇不服气道“大人,小的为了这些消息,可没少遭罪。可是在屋梁上一动不动地等了足足两柱香的时辰。大人却还嫌小的消息得来不费工夫。”
顾庭芝道“好了,本官知道你不容易,回去了一定奖赏你”
小周离开后,叶蓁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道“庭芝,你是不是想去跟踪这秦古”
顾庭芝笑道“嗯,怎么了”
“你见都没见过他,如何跟
踪”
顾庭芝从袖中取出一张画像递给叶蓁,画上是个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算高,很瘦,但双目炯炯有神,眉梢还有一块刀疤。叶蓁见顾庭芝成竹在胸,猜想这画上的人就是秦古。
顾庭芝颔首,“没错,这幅画是孙惠南送给我的。”
叶蓁道“即如此,明日我们便去广聚轩等着他们。”
第二日晌午时分,叶蓁和顾庭芝换了身衣服,乔装打扮了一番,在广聚轩的二楼找了靠窗且视线极佳的雅间坐下,随便点了些菜,慢悠悠吃着。
偶尔顾庭芝会端起叶蓁给他倒好的酒喝一杯,眼神却落在酒楼外面的街道上。
日头西倾,漫天的霞光柔和地投映在江中,宛若一江胭脂。一簇簇白帆在江上移动,水面上偶尔掠过几只鸟儿,眼看着天渐渐黑了,两人也没等到秦古。
倒是楼下不知怎的有两人打了起来,一圈围观的竟没人上去拉架。汤水饭菜撒了一地,到处都是杯盏、盘子的碎片。叶蓁和顾庭芝走下来时,几乎是踮着脚尖,一点点往前挪,才避开了那些锋利的瓷片。
撕打在一起的两人相互推攘着,眼看一人就要撞到叶蓁,顾庭芝伸手揽住叶蓁的腰,将他带进怀里,后退数步,避开了两人。叶蓁吐吐舌头,这要被撞到,铁定了得倒在这些碎片上,那还不给扎的鲜血淋淋
“谢谢。”叶蓁见顾庭芝眉峰紧蹙,咬着牙,问道,“你怎么了”
“脚”
顾庭芝金鸡独立,一只脚抬起,叶蓁见脚底扎着几块瓷片,忙扶着他坐到一边,脱下他的鞋子,将鞋底的碎片拔了出来,好在扎的不深,脚板只伤到一点。
“我背你去医馆看看吧。”
“不用了。我们回客栈。”
“不行,一定要看大夫。万一脚里有碎片怎么办”叶蓁不由分说地背起顾庭芝,一路打听,朝医馆走去。只是没走多远,他就开始气喘吁吁了,顾庭芝挣扎着跳了下去,“蓁儿,你扶着我走就好。”
想起相处过来的点点滴滴,顾庭芝总是毫无保留的对他,叶蓁就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他叹道“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顾庭芝顿步,“你不知道为何吗”
“顾庭芝,
你不怕有一天会后悔吗”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将你关进牢里”顾庭芝的眸色沉重,他细不可闻地道了声,“蓁儿,对不起。”
叶蓁一时无语,唯有深深叹了口气。
在医馆上了药,两人便回了客栈。
叶蓁倒了杯水递给顾庭芝,“眼下你打算怎么办”
顾庭芝尚未开口,小周破门而入,急道“大人,船船上正在招工。”
叶蓁道“什么船”
顾庭芝却霍然而立,“招工蓁儿,真是天助我也。我正想看看这秦古是何方人士。”
叶蓁噎了一下,难以置信道“你该不会是想扮成小厮,混到船上去吧”
顾庭芝扬眉一笑,“确实。”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再见。第一次裸更的感觉,还不赖我真是太不知上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