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私盐,晚上我
们去一层看看就知道了。孙惠南说秦古会亲自运送这批货,小周打听到的消息亦如此,想来他应该在船上。”
这艘商船的上面还有两层,只是楼梯在船的另一侧。上面两层有什么,顾庭芝也不知道。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船舱中呆坐着,老赵反复交代过,平时要待在船舱中,不可乱走。好在二层的视野还不错,能看到河的两岸。其他人都在睡觉,顾庭芝却凝视着河面一艘艘交错而过的船只,神色有些凝重。
曹景仁把货运到杭州之后,收了秦古的钱,剩下的事就全由秦古来办了。他和叶蓁在杭州广聚轩没有等到秦古,也不知是否消息有误下一个停留的码头是苏州,他和苏州盐商又会在何时何地见面开船时,码头甚至无人来检查货物,料想这一路的海关都已被买通了。顾庭芝唯有凭借一己之力来查这件案子。早知道他临行前去封信给何舒月就好了。
晚上吃了船家送上来的饭后,众人早早睡了。下半夜,顾庭芝和叶蓁一起悄悄下了楼,避开船上巡夜的人,进入货舱。顾庭芝在一堆货物的底部轻轻拍打几下,然后用手指沾了地上的类似沙砾的东西送进口中。
叶蓁问道“如何”
顾庭芝道“是盐。走吧,先回去再说。”
两人出了船舱,叶蓁扶着楼梯正要往上走,顾庭芝道“蓁儿,你先回去。我去三楼看看。”
叶蓁点了点头,“你小心些。”
顾庭芝一路躲躲闪闪,转到船的另一头,上了三楼。他轻轻推开三楼的门,借着船上灯笼的火光,顾庭芝隐约能看清室内的物件。凭感觉这楼中的装饰绝对不一般。他屏气凝神,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至极的呻吟。顾庭芝自然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他立即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沿路返回船舱。再躺下时,叶蓁似乎已经睡着了,鼾声均匀。顾庭芝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闭目睡去。
清晨的河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两岸绿柳丝丝,垂在水面上。对岸的房屋鳞次栉比,偶尔能听到河边街道上传来的叫卖声。浆声摇曳,在不算喧哗的早上,哗啦啦传的非常远。
因半夜未睡,顾庭芝和叶蓁一觉到天亮,起的比平日晚
了些。等去门口端早饭时,桌上就剩两个碗了。顾庭芝从花篮里拿了两个馒头,又端着仅剩的两碗米粥朝叶蓁走去。叶蓁接过一只碗,眉头皱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碗底,凑近顾庭芝道“庭芝,碗底粘的有东西。”
顾庭芝接过碗,摸了摸,果然如此。他用一只袖子挡住碗,悄悄揭下碗底的东西。原来是一张字条,叠了之后被人粘在碗底。叶蓁围靠过来,“是什么”
顾庭芝打开字条,上面写着“明日戌时,乾安客栈。”字条的背面还有个小小的何字。看完后,顾庭芝将字条按在米粥里润湿,然后用手搓了搓,纸上的字迹花后,他顺手将字条从窗户扔入河里。
叶蓁道“谁送来的消息”
“何舒月。我与他每次书信时,都会在背面写上自己的姓。混迹到船上的人一定是他派来的。”
“我们下船吗”
顾庭芝道“先不下。等到了苏州,先找到秦古再说。”
“嗯。”
船至苏州,停靠在码头上,老赵上了楼,吼了一声“干活了”
众人随他到了货舱,老赵指着舱里堆的一丈多高的货物,道“明日有雨,这些货天黑之前要搬运到码头。”
叶蓁瘪嘴道“这么多麻袋,眼看着太阳已经下山了。天黑之前能干完吗会不会耽误我们去乾安客栈的时辰”
“只能尽快了。实在不行,一会儿我们溜走。”顾庭芝原本穿了一身粗布衣衫,此刻挽起袖子,倒真有几分农夫的模样,叶蓁瞧他有模有样地扛起一袋盐,扯了扯嘴角,笑道“吆,顾公子,如何啊可别闪了腰。”
顾庭芝凑近叶蓁道“那倒不会。蓁儿,我可是很期待今晚的,怎会让自己受伤”
叶蓁“啐”了一口,背上麻袋,颤巍巍地上了岸。顾庭芝卸下东西后,回过身来,接过他的麻袋,“蓁儿,留意秦古,看他什么时候下船。”
“嗯。”
两人一边运货,一边瞄着船上。直到东西搬运完,也没见秦古出来。叶蓁累的气喘吁吁,扶着码头的木桩呼哧喘气,“没看见人。眼看这时辰马上就到了,他难不成还在船上我们要不要上船去看看”
顾庭芝回头看了看周遭的人,摇了摇头,“算了,走吧。”
“这样走了,可就回不来了。”
“船上有何舒月的人,我们不用上来了。秦古今晚不是要去乾安客栈吗这次我一定要当场抓住他。”顾庭芝的眼神里闪着些冷光。
作者有话要说断了一章,不知道还补得回来不,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