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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条魂魄造出来一个孩子,放在酆都地府的鼠神身边养大,这水儿操作,真是匪夷所思。
鹿河现在有一种冲动,她特别想再入那个虚空结界,揪起溯阁问一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溯阁那个奄奄一息的模样,她还真懒得再看一眼了。
算了,她大大咧咧惯了,这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吗?”鹿河背过身,低声问道。
“不知道。”白濋就像是知道鹿河所想,淡然回答,“爹确实告诉我,当年春神祭旗,神形俱灭,阴令旗吸进了三魂六魄,唯有一魄至今下落不明,天界冥界皆寻找多年皆未果。”
“那我是吗?”鹿河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她长这么大,一千三百年,从未怀疑过蘩娘告知的身世,只当自己是个凡世苦孩子,被亲娘活生生饿死,落入阴曹地府,被阴曹地府开澡堂子的鼠神捡了回来,用灵气养大。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一千三百年,她连她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白濋忽然笑了笑,将鹿河揽入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管你是不是,你都是我的,你可别忘了,我们一家都是鹿鹿。”
鹿河“哎哟”一声,这肉麻话简直让她忘记了所遭的一切,只觉得脑门上被雷劈过一般,整个头皮都发麻。
鹿河捶了一下白濋胸口,“太肉麻了,真没想到,青溪姑姑的眼光也不怎么样,怎么看上你了?”
白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丝,又将她凌乱的发丝整理好,但依然不怎么满意,他抽出白骨发簪,仔细捋好碎发,绾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髻,又将发簪插了回去。
“看上我的人多了,但我看上的人,只有一个。”他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很美,可要去河边照照?”
鹿河心底一喜,哎哟喂,这还是第一次男人给她绾头发,一股恋爱腐虫上脑的强大好奇心,让她快步奔到河边,想看一看自己到底有多美。
然而当她的脸出现在河里之时,鹿河一愣,这发型跟琴虫那团草有什么区别?甚至比她以前装破落道士的模样还要难看三分,简直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
“如何?”
身后传来白濋的询问。
鹿河僵着脸回过头,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世间罕见……”
她摸了摸乱七八糟的发髻,哀叹一声,毕竟这是白濋亲自为她盘的发,怎么的也要给他三分颜面。
她稍微将簪子插紧了一些,指着还在虚空结界中的夜神溯阁,问道:“这家伙怎么办?就……扔这?”
把这艳名灌耳的夜神打晕了丢在杭溪等会,也算是旷古奇闻了吧,不知道若是有路过的地仙看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夜神躺在一个犄角旮旯,明天的天界小报会不会炸上头条。
一想到这个狗逼夜神用虚洞结界来对付自己,还多番调戏,鹿河就忍不住燥乱。
“没多久他就会醒来,自己回去的,想他府里一群莺莺燕燕,没见着他回去,说不定成群结队出来寻他,不用担心。”白濋摆了摆手,拉住鹿河的手,便往等会而去。
折腾了那么久,而这外面依然还是灯火通明,仿佛那个虚洞结界就将外面的世界和结界中完全隔离开,不管他们在虚洞中过了多久,出来之后,外面的世界依然停留在他们进去的那一刻。
不远处的灯谜摊子,围着一大群人,伸长了脖子在那嚎着谜底,希望自己能中上个一星半点。
绝大多数都是带着自己的老婆或者心仪对象,来猜灯谜换礼物,搏一搏美人芳心,不至于回家跪搓衣板。
杜彧伸长了脖子,十分卖力地在那吼。说一个不对,说两个还是不对。
一旁的青溪竟然也红着脸,急不可耐地催促杜彧,“杜彧,你到底行不行啊?一个都没猜中,我要的东西全没了,你赔吗?”
杜彧扶了扶儒巾,两眼冒金星,为了讨好美人,他还真的是豁出去了。
他朝青溪一揖,“我再试试,若是不中,我就给你买,卖了铺子也给你买回来。”
青溪一愣,不知如何作答,她不自然地转过头去,正巧看见老板拿着一个小盒子,一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上面一颗晶亮的夜明珠,泛着夺目的光彩,很是好看。
一群女人看到了,眼中皆冒着精光。
谁能抵挡得住?!
“真好看!”鹿河眼睛一亮,挣脱了白濋的手,便往灯谜摊子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杜彧:女人是不是天生喜欢发亮的东西?
白濋:是,你看我,月光炼化,亮不亮?
杜彧: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