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色的长尾顿时没了气焰。
涂山月踉跄了两步,她竟忘了,这个小丫头,有帮手。
正准备再发起攻势,就在这时,一洪滔天的水浪拍打而来,闻着浪声汩汩,水花四溅,似有一条宽河被引入此处。
河水从那顶被凿空的屋顶冲入。
顿时,这个被造出来的虚空之界,瞬间被淹没。
鹿河闷了一口水,软弱疲惫的身子忽然飘了起来,她闷闷地抬头看去,那双手卡在了她的腋下,将她柔柔地捞了起来,揽入怀中。
淡淡的清水之气,氤氲在鹿河的鼻尖,隔着那件无比熟悉的月白长衫,似乎可以看见那微微起伏的胸膛。
两只小手死死攥住了衣襟。
“我以为我要死这了。”
白濋低声道:“死不了,我也不会让你死的,舍不得。”
嗯……
鹿河笑了笑,昏昏欲睡,整个后背都火辣辣地疼,一身的碎骨此时此刻更让她像一条泥鳅,软若无骨。
溯阁见白濋骤然出现,不由恼怒,他本就不喜敖岸山一族,这下这个小鹿神倒是自己撞上来了。
他凌空而视,歪着头,墨色长发舞在肩头,一身掌控暗夜的神力从体内滚滚而出,浩如烟海,在这漫天滔滔江水中,平添几分压抑之气。
“多管闲事。”
“我的人,我不管谁管。”
鹿河余光看着
二人,哀呼心道:那你倒是管啊,我都快痛死了,你还在这啰嗦。
被水浪冲走的涂山月,一身湿透,本就宽松的衣衫更是衣不蔽体,那傲人的曲线就像一座连绵山峦,起伏在眼前,透过那层几欲透明的布料,几乎一览无余。
她拍了拍胸口,略带狠厉地娇媚道:“一群老爷们看我的身子。”
忽然传来一阵呕声,鹿河抬眼一看,琴虫居然吐了。
也难怪,他喜欢傒囊那种纯情少女,再看涂山月这样的妖娆风姿,纵使他的眼睛再如铜铃一般程亮,也不免觉得太辣了。
“你以为老子想看?”琴虫吐完,倏地恢复了人身。
涂山月没了脸,恼羞成怒,这天下居然有男人不馋她的身子,少见鲜闻。
她将裙摆死死扎了起来,一跃而起,狐尾抖动不止,浑身乍现一股暗红色的气息,红烟霾霾,愈演愈烈,两只纤长的手倏然变成了两只狐爪。
她冷哼一声,“来都来了,想走?”
说罢,她飞身扑来,爪子直逼白濋。
白濋冷眼看着她一脸狼狈不堪之相,一想到当年被她用媚术迷晕,差点就清白不保,不由厌恶无比。
他护住鹿河,回身一躲。
涂山月扑了个空。
溯阁抱着手臂看着涂山月拼命的模样,眉头有些紧蹙,“你这蠢货!你打不过他!”
涂山月的再度攻势让白濋忍无可忍,他将鹿河紧紧护在怀里,温柔地问她:“我若出手伤她,你怕吗?”
鹿河一愣,为什么要怕?她连人皮都扒过,还怕伤一只狐狸吗?
白濋笑了笑。
嗯,小姑娘,肯定怕这些打打杀杀的。
涂山月扬起狐尾,这次,她的目标是鹿河,只要把鹿河弄到手,阴令旗加上这个小姑娘,人旗合一,整个酆都鬼魔都在掌控之中。
那条狐尾带着凌冽,如刀一般割来。
哪知水花声作响,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条毛茸茸、血肉分离的大尾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
妖狐断尾,一千年再生。
这只狐妖,暂时是废了。
溯阁惊愕,他一把接住断尾,显然,他并未料到白濋会出此狠手,直接断了她的尾巴。
涂山月一身鲜血,痛不欲生。
溯阁赶忙抱紧了她,虽有厌
恶,但也不得不护住她。
他一扬衣袖,漆黑的魅影闪过,二人在这滚滚河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他们消失之后,结界忽然消失,周围又是那个破旧小屋的模样,河水不再,只余深夜的虫鸣鸟叫。
鹿河隐约听见外面似有千军万马的声音,蹚蹚而过,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看来萧省已经去追了。
白濋怀抱着软绵绵的鹿河,掂了掂,“对不起,来迟了。”
鹿河吃痛,“疼疼疼,你轻点啊!”
一身的碎骨,真的是让她够受了。
琴虫见白濋抱着鹿河,知道主人现下定是走不了路都,边赶忙伸手道:“鹿神,给我抱吧,我带主人回酆都。”
一接到白濋那炯厉的目光,琴虫忽然噤了声,他眼皮慢慢垂下,后退两步,“你抱,你抱……”
作者有话要说:谁给你的勇气抱鹿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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