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尾脸色一边,“不,不知鹿神,何意?”
白濋遽然将茶杯放在桌上,瓷器与木头的撞击之声清脆悦耳,而此时此刻听起来却倍感瘆人。
他侧目看向灰尾,“这么急地藏尾巴,是不是怕我把你的尾巴也断了?跟涂山月一样?”
灰尾见被识破,双腿打颤发软,连手都不听使唤了。
他畏畏缩缩地锁在墙角,看着一个酷似活阎王的鹿河和一个已然带了杀气的白濋,心底凉意四起。
他不过是个灰尾狐狸,难不成今日还要断送在这里?
鹿河站在一边,“噗嗤”一笑,她抱着手臂,歪着头仔细打量着灰尾的表情变化。
这从昨晚到现在,简直就是一出活灵活现的变脸大戏啊,而且还颇具戏剧色彩,比起这演技,鹿河表示自愧不如。
看着两位咄咄逼人的样子,灰尾自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捂着心口说道:“昨日早上,确实来了个涂山狐狸,和一个男人一起,但那个男人,我不认识。”
男人?必定是溯阁了。
看来他还是挺有同情心的,陪着涂山月不远千山万水跑来青丘,就是为了接这断尾。
鹿河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他们现在人在哪?”
青丘她自然不熟悉,只是现在涂山月要接这条断尾,就必须去寻再生石,此石只有青丘才有,而且还极难寻觅。
灰尾颤了颤,他忌惮地看了一眼浑身有着万里江河之气的白濋,不由将一肚子苦水自己再反个胃消化消化。
他小心翼翼说道:“涂山月的尾巴断了,他们是去找再生石。”
“这么说……”白濋把玩着杯盖,眼眸低垂,“你是知道再生石在哪了?”
灰尾一听,连忙挥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再生石乃我青丘圣物,我就是一浮云镇开可客栈的,怎么会知道再生石的去处。”
白濋一听,眼一横,他大步上前,一把揪起灰尾的衣领。
一根冰凉的冰锥遽然出现在手中,灰尾被抵在墙上,惊得连喊都喊不出来。
冰锥
“咔嚓”一声被牢牢地扎在灰尾的脑袋旁边。
“你既冒着险收留我们住店,那必定背后有人给你撑腰,夜神呢?”
灰尾吓得不得动弹,他一个青丘狐妖,面前这位则是位高权重的敖岸山小鹿神,二者基本上没有可比性。
不是没有可比性,是根本不可能放在一起对比。
“我,我真的不知道……”灰尾余光扫过那根尖锐的冰锥,倒抽了一口气,他的眸子看向鹿河,满眼皆是“相信我,我若想害你们,早就下手了。”
“哦……”鹿河翘起一边嘴角,绕到他身边,将灰尾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轻声说道:“那你藏什么尾巴?”
她说着,忽然伸手摸向了灰尾的臀部,那根灰色大尾被紧紧夹住,止不住地颤抖。
白濋皱了皱眉,你就没有发现你男人在旁边吗?而且正在看你摸别人的屁股。
鹿河轻笑着,掌心倏地迸射出一道黑烟,森森阴气慢慢萦上,灰尾狐狸的尾巴顿时耷拉了下来。
他整张脸都开始慢慢变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原本的狐狸模样,额间一撮白毛,从鼻到嘴,尖嘴长眼,眼中满是惧色。
灰尾瞅了瞅鹿河的手,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整条尾巴不自主地摇晃了出来,鹿河嘿嘿一笑,一把抓住,将他一头摁在了白濋的面前。
随即,一条长鞭狠狠甩在地上。
“我就不信了,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断了你的!”
灰尾吓得左右摇晃了一下,两只眼睛都发着白,只觉得自己都要灵魂出窍了。他以为天界的难得罪,却没想到,这面前这位姑娘,才是最狠的。
“姑娘,昨日上午,涂山月是被一个男人送来的,她的尾巴被斩断,却并未告知是被谁斩断的……”灰尾缓缓道来,他抬眼小心翼翼看了一下白濋和鹿河,似乎已经判定出来涂山月的尾巴是谁斩的了。
他咽了咽口水,深呼了一口气,搓了搓有些麻的腿,继续道:“涂山月只停留了半日,因断尾实在是疼痛难忍,那个男人便独自去寻了再生石,可是没多久,又来了一个酆都的鬼差,将她带走了。”
“鬼差?”鹿河一听,眼中诧异之色扫过白濋。
二人相视,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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