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帝咳嗽了一声,将目光挪开,“好了,别矫情了,不是谁都能当本帝的孩子。”说罢,他一把将鹿河丢在了地上。
鹿河哎哟一声,脸朝下趴在地上。怎么说,这也算是半个亲爹了,就这么把她给扔了。
酆帝拍了拍手,寻了一处随意地坐了下来,他翘起腿,缓缓的说道:“这人到中年出来,一趟也是不容易的。如果不是为了你,本帝端坐那酆都地府,还能再待上十万年,宅起来就是无边无际。”
酆帝宠爱鹿河,白濋有感。
他垂手而立,面上不失恭敬。
虽然冥界与天界平时根本毫无瓜葛联系联系,但毕竟酆帝作为冥王,作为酆都地府最高统治者,白濋必定还是要毕恭毕敬地对他行礼,为他是尊。
二人之间有些尴尬。酆帝捋了捋胡子,“听说你可是睡了我这闺女。”语气颇为不满。
白濋明显很是惊愕,他顿了顿,还未回话,只听鹿河抢着回答道:“您……是听谁说的呀?”
“百鬼汤浴,那个女妖,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她将根扎在了我酆都地府,我能不知道吗?”
鹿河几欲吐血,没想到居然是傒囊。她好好地在百鬼汤浴杵在门口迎宾多好,非要东拉西扯学琴蛇嚼舌根。
以前是杜彧絮絮叨叨,现在又变成了傒囊叽叽喳喳。鹿河忽然觉得她周围的人,都十分适合去说书。
似乎是发觉了鹿河的尴尬,酆帝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声。
眼睛瞄过白濋,见这小子还是颇为恭敬有礼,也不不免放下了心防,“当年我造出鹿河,是借用了你们天界的圣莲花,将她孕育出一个婴儿的人形,这份人情我会记得的。”
这是鹿河第一次听到自己完整真实的身世,由造她的人亲口说出。她看向白濋,用唇语说道:“你知道吗?”
白濋噤了声,摇摇头。
鹿河憋着笑,静静地听着酆帝自顾自继续讲他感人至深、痛及肺腑的伤感故事。
一开始他本想是救回春神的命,但是回天乏术,阴令旗吸走了其中的三魂六魄,至于第七魄不见踪迹。他遍寻天地人三界,终于在荆州鹿河找到了第七条破。然而根本就恢复不出春神的原身,只能
取下自己的骨头勉强造出了一个孩子,就当做是一种纪念。
鹿河听着听着,合着自己就是个纪念品?
因为天界圣莲花是天界的圣物,鹿河在其中孕育出来带了不小的神力,为了掩盖这股神力,保她的平安,酆帝将这个孩子放置在忘川河边吸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阴气,又交由鼠神抚养,让她平平安安度过了一千三百年。
却没想到如今鹿河体内的阴力已经越来越强大,阴力与神力相撞,她根本就把持不住。
酆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了基本上一天一夜,口干舌燥之时,又以岳父之态,逼着让白楚引来一汪泉水供他枭饮。
休息了一会儿,酆帝捋了捋自己的长髯,大喝一声,“走了!”便往东南方向而去。
走了几步,见后面两个小的目瞪口呆,根本就没有跟上来,扬了扬声,尾音拖得冗长,“怎么不跟上来?本帝有这么吓人吗?”
鹿河支支吾吾了半天,问道:“去哪儿啊?”
酆帝挤了挤眼睛,藏在胡子中的嘴,微微勾起一条弧线,“自然是去蝎夔。”
这一番折腾,鹿河才想起来,涂山月和夜神溯阁怕是已经赶往蝎夔,打算开启法阵,想让凡间和冥界大乱了吧?
酆帝摸了摸胡子,看着天际即将日落的那一轮红线,云淡风轻地说道:“本帝这十万年来,游遍三界、行事低调。却没成想天界倒是觊觎我这酆都地府。你说我这就是一掌管凡人生死的小地界,怎么你们天界什么都要插一手?”他顿了顿,转眼着白濋,“你说是吧?女婿。”
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一声“女婿”让白濋着实颤了颤。他脸色煞白,略微有些惊讶地看着酆帝,拱手作揖,“酆帝说的对,此时因为天界之神而起,必当会给个交代。”
酆帝摆了摆手,“不用了,给我闺女一个交代就行啦。”随即懒洋洋手一挥,轰隆隆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逼近在耳畔,仿佛那声音就在背后。
鹿河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只五彩大猫腾空而来,尾巴长有六丈之长,身披霞彩。浑圆的两只眼睛大而有光,森森獠牙挂在嘴边,一副狰狞之相。
驺吾,酆帝的坐骑,可日行千里。
大猫停在了身边,张开大嘴。
就在鹿河以为它要长天咆哮,散尽雄浑之姿之时。
驺吾打了个哈欠,像一只猫一样趴下来,用它硕大无比的大脑袋蹭了蹭酆帝的屁股,大叫了一声:“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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