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理智,是指一种,
和本意背道而驰的想法。
我不需要理智,
我只有报复心。
想把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还给加害者,
到底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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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川行定把绘制好的地图传到九原杉藏在袖扣里的微型终端上,可疑的地点被红圈标注。
在夏目贵志的掩护下,九原杉用纸人式神代替自己躺在被子里睡觉,已经破解的手环和关押他的结界根本无法构成阻碍,只用了两个晚上,就找到了分在三处关押的其他人。
名取周一和的场静司要找的人总共有四个,九原杉一来就碰到的夏目贵志不在那四个人之中,除他们两个孩子之外,这个驻地的刀剑付丧神身上还有其他六个人的灵力痕迹,又多出两个不在委托名单上的人,那两个人的状况还有点特殊……
有一点很奇怪,这些付丧神看起来并不是积累已久的流浪付丧神,但他们用来关押人类的四个结界却各不相同,倒像是不夜山社那种集结了来自不同家族和势力除妖师的地方才会有的底蕴,这些刀剑到底哪里得来的东西?
不过结界也破解到最后一个了,大概很快就可以开始营救那些人了。
……
流浪刀剑也还是要过日子,去战场搜集资源,洗衣、做饭、种植……除了完全控制了提供灵力的人类,跟本丸里那些刀剑的生活没有太大不同,就是条件要差的多,难免辛苦。
[压切长谷部]来洗衣服的时候居然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也在溪水边。
打刀把树干掏空做成的木盆放下,这才将手中的本体靠在了一边的石头上,这是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
驻地虽然也处于时空夹缝,但远没有本丸那么安全稳定,流浪付丧神不可能像本丸的刀剑那样放松,而是随时随地都带着本体。
岸边两个付丧神中间的石头上并排靠着他们完全一样的本体,两刃的人身长相身材也完全一样,但是……
明明是同一振刀剑的分灵,他们看起来差别却很明显,表情和肢体姿态都是两种感觉。
[压切长谷部]拿着手里浸湿的衣物,看着水面上映出的两刃的倒影愣神:真的是完全
不一样。
“你……”[压切长谷部]莫名想说些什么,和另一个一样又不一样的自己,“他一直那样吗,那样作践你?”
压切长谷部有点惊讶,毕竟从他来那天开始,这振刀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一开始,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好的……”
他和主人相处的时间原本就不长,现在也还是一开始,以后和以后都在将来等着。
“啊,是吗?”[压切长谷部]笑了一下,只是水影里被波光扭曲的笑脸并不让人舒服,“我以前的主……那家伙刚开始也还不错……”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他说他就喜欢踩碎一切时,我们愚蠢的表情,那个很有趣……”
交浅言深……压切长谷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道对方这是单纯想跟另一个自己倾诉一下,还是在有意试探。
“我的主人,那个孩子,也喜欢有趣的东西。”最终他还是接了这么模棱两可的一句。
“那我们可真的是很像呢,”[压切长谷部]回想起被带到现世之前在本丸的日子,即使刚开始的那段普通生活虚假且短暂,现在也有了让人怀念的理由。
那居然是他作为分灵获得人身五年多来最幸福的时光,真是讽刺。
“那个小鬼,他居然说他喜欢你。”
压切长谷部一愣,虽然搞不清楚九原杉为什么会对着敌人说这种话,但还是费了不少力气压制想要上翘的嘴角。
“他说的是那种对狗的喜欢吗?”[压切长谷部]没有注意到石头另一边那个人的反应,好像真的只是想对这个经历十分相近的自己倾诉,“那家伙也喜欢说我是狗,也说我连狗都做不好。”
“虽然摆出一副恭谨的样子,其实相当自负,不过是用主人来彰显自己的理念,拿所谓‘主人’当作自我满足的工具罢了。”
“他是这么评价我的。”
“对主人的谏言、对同伴的劝诫、自以为高人一等包揽一切,颐指气使……这些都是我的罪证。”
“呵,我居然反驳不了他的话,大概那就是我真实的样子……没什么好反驳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压切长谷部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总是念叨主人不许这样,不要那样;常常出言教训行为
出格的同伴;战前准备、战斗报告、资料整理、主人的衣食起居……从一开始就是他一刃包办,现在有六振刀了,大半也还是他在干……
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