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微不足道,
可这也确实是,
我拥有的全部,
您能假装它是,
有所价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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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外付丧神们的通报,九原杉跟鹤丸很快换上了见客的衣服。
压切长谷部有些心焦地等到审神者卧室的门打开,仔细打量过九原杉,确认小孩除了眼睛稍有些红肿再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鹤丸国永看见打刀这幅作态,默默在心里翻白眼:明明鹤跟主人才更亲近,压切长谷部未免太拿自己当回事儿。
九原杉迎着众多付丧神关切的目光温声道:“我没事。”说完这句安抚之言后他又有点恼怒他们偷听的举动,把五刃挨个瞪了一遍,不过那种湿漉漉的眼神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噗”髭切直接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主人,”眼看九原杉要发作,作为近侍的笑面青江及时出声:“客人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
九原杉没说什么,任由胁差牵着自己下楼,在路过髭切身边的时候迅速踢了他一脚,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迈步。
髭切想躲来着,无奈惣领的机动远高于他,只能在被踢之后悻悻拍了拍裤腿。幸好审神者穿的是室内鞋,没什么灰尘,不然他就要顶着鞋印去见客了。
走到二楼和一楼之间的时候,九原杉才看见这次的客人,有点意外地挑起一边眉毛,这位付丧神他也算经常见,不过这幅打扮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烛台切光忠一身出阵服,坐姿板正,手边放着自己的本体和另一振刀,面前的茶杯动都没有动过。
太刀付丧神等待的时间不算长,但内心的期待、忐忑和焦虑让他觉得时间分外难熬。抬头看见九原杉的瞬间,太刀立刻站了起来,所有复杂的情绪堵在喉咙里,让他在小孩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才勉强发出声音来,“九原大人。”
付丧神的声音干涩到沙哑,躬身的姿态有些过于恭敬。
“烛台切先生,”九原杉因为疑惑微微皱起眉头,“是你点名要见我?”
事情有点儿奇怪,这振烛台切光忠是稽查队食堂的厨师,和九原杉的交集仅限于一
个点餐一个上门服务。这振刀自五年前放弃战斗编制之后大概再没穿过出阵服,今天却在没有任何人点餐的情况下全副武装上门点名要见他,实在是让人猜不透来意。
“是,没有先递拜帖就冒昧来访,失礼了。”太刀的情绪平复了一些,说话总算流利起来,可对九原杉的态度还是有点异常,跟他平时客气疏离到有些冷淡的样子差别太大,“希望您不要介意。”
“不用如此多礼,我们明明经常见面的。”九原杉还是一头雾水,他的身份也用不着那么繁琐的礼仪,“请坐吧。”
“老师。”九原杉和上川行定说话要随意许多,打过招呼后在他身边坐下。
其他付丧神在审神者坐下之后也依次落座。
“所以,你今天这次登门到底所为何事呢?”
听到九原杉的询问,烛台切光忠沉默了一会儿,从沙发上起身,跪在了九原杉身前的地毯上,“九原大人,在下有事相求。”
“哦,什么事?”九原杉轻声接了话,到底有什么事让这振烛台切不去找身为稽查队队长,跟他也更加熟悉的上川行定,反倒要找他?
“听闻您掌握了修复刀剑分灵意识的术……”
太刀付丧神的话没说完,上川行定的脸色就冷下来,“你从哪里听说的?”
无论是压切长谷部意识受损,还是九原杉学会了灵魂和意识方面的术,都算得上机密消息,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我……”烛台切低下头,“我刻意刺探了消息,抱歉。”
这振烛台切厨艺极佳,在稽查队很受欢迎,在此前来上川行定和九原杉的队舍都有不少次。他人缘很好,也算是稽查队的自己人,能从这座队舍的付丧神那里探知些消息并不奇怪。
上川行定严厉的目光从众多付丧神的身上刮过,“训练营对你们的教导真是喂了狗了。”
刚落座没多久的15位付丧神全都起身,单膝跪地,连辩解的话也不敢说,这种时候顶嘴,只会让上川行定更生气。
“大家只是跟我说了些细枝末节的家常话,”烛台切光忠来之前就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必然要牵连其他人,神色和语气都还算镇定,“长谷部意识受损后来又恢复,大半是我自己看出
来的,在其他人那里旁敲侧击得到的信息只不过是验证了我的猜想。”
“老师,”九原杉也开口,“之前长谷部受伤,身体不舒服,精神也不好,我请了烛台切先生好几次,有些消息大概是我自己不小心透露出去的。”
众付丧神知道九原杉这么说是给他们开脱,上川行定也知道,他瞥了自己的学生一眼:这孩子总是纵容刀剑付丧神的毛病是好不了了。
“把《稽查队人员执法制度汇编》里关于信息保密的部分抄十遍,明天交上来,”上川行定最终还是没狠罚,“还有,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