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等待的一方,变成被等待的一方……吗?压切长谷部杂乱的心跳重新规律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斩尽一切,我也一定要再次立于您身侧,无论多少次。只要,您还愿意接纳我。
从头到尾,其他刃神色各异,山姥切长义却是一头雾水,他完全不明白今天这一出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可他看得出其他刃似乎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什么……
烛台切光忠对着神情数变的打刀使了个眼色,带着他去旁边交代些基本信息。不然,觉得自己被排挤的打刀恐怕会跟审神者隔阂更深。
……
书房被空出一片,地面上画着非常繁复的符文,两个圆形的主体阵法被连接起来,两边各自放着一振刀。
一振大俱利伽罗,一振裸刀。
用来画符文的颜料里掺了不少九原杉的血,书房的空气里充满着血腥味和溢出来的高浓度灵力,即使房间的温度调的很低也还是让人不适。
鹤丸国永、压切长谷部、烛台切光忠、药研藤四郎各自占着房间的一个角落,齐齐看着站在两个阵法之间穿着白色浴衣的审神
者。
“我说啊,药研是近侍,烛台切是大俱利的伙伴,他们两个留下就行了,鹤丸你和长谷部就不要在这儿占地方了。”九原杉也不保证第一次使用这种灵术就能万无一失,留下的刃自然是越少越好。
结果那两个被点名的跟钉在地上似地没动。
“不看着主人的话,总觉得会有什么大惊吓,还是留下比较好。”鹤丸国永没有强硬地阻拦九原杉,连上川行定都没挡住,他估计也不行。可是,只要他们在这里,审神者哪怕是顾及到付丧神的安全也会多谨慎几分。
“请您允许我留在这里。”压切长谷部只说了这么一句,他的目光落在画好的符阵上,九原杉画符的时候他一直陪着,符阵很复杂,审神者画符的过程却非常流畅,明显不是今天早上和京野瞬一见面那一会儿就能说清的。
审神者和京野瞬一之间有特别的联系渠道,上川行定不知道,他们这些整日陪在审神者身边的付丧神也没察觉到半点儿端倪,太失职了。如果对方心怀恶意,他们根本没有防备。
九原杉又检查了符阵一遍。他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京野瞬一说什么就信什么。京野的教导,再加上他自己之前学到的,这些有关灵魂和意识的术的知识,是能够相互印证的。
再次推演过,一切确认无误,九原杉这才发动了符阵。
“具其名,大俱利伽罗。”九原杉一开始是站在布满裂痕的打刀这边的。
“以契为引,以血为祭,以魂为媒。”小孩一步跨过中间相连的部分,他的身体被留在了原地,灵魂脱离出来站到了和身体相对的斜角,对面而立,宛如镜像。
鹤丸国永本能地感觉到不祥,却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断九原杉,只能紧盯着小孩的动作。
在四位刀剑付丧神的注视下,两个完全一样的审神者动作整齐划一地蹲下身,各自将手放在了面前的刀上。
“出神。”
“神降。”
身体和灵魂依次吐露出这两个词,然后齐声道:“以主人之名召唤你,显其形,大俱利伽罗。”
那振裸刃在神降之后迅速变幻形态,成了一振黑柄紫鞘的打刀,正是大俱利伽罗的样子。
很快,打刀付丧神显现出来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满身血污重伤到站都站不住的样子了,看起来跟其他刚召唤出来的大俱利伽罗没有任何不同。
术彻底完成,九原杉的身体没了灵魂又失去术的效果支撑向后倒去,被离得最近的药研一把捞住。
“大将,您没事吧,身体有感觉不舒服吗?”
“回去。”鹤丸国永站在九原杉的灵魂面前,脸上没有半点儿笑意,“回自己的身体里去。”
九原杉这会儿对上鹤丸莫名气短,乖乖回了身体。
鹤丸拉住药研怀里的审神者扶着他站直,小孩不知道是之前失血过多还是那个灵术的原因,脸色苍白,手也是冰凉的。
“怎么样,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九原杉摇了摇头,小心地觑了鹤丸一眼,看到太刀脸上的神色,立马改口,“头晕,难受,有点儿冷,手上的伤口也疼……”
鹤丸国永无奈,放缓了脸色抱起九原杉放到书房的小踏上,“药研帮主人看看吧。”
药研藤四郎小心避开审神者裹着纱布的左手给他做检查,压切长谷部调高室内的温度后就跟鹤丸一起在小孩身边守着。
等到这边忙完了,烛台切光忠才带着刚修好的打刀过来。
“大俱利伽罗。相州传的广光作,前主人是伊达政宗。名字的由来是雕刻着的俱利伽罗龙,除此之外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
大俱利伽罗把自己标志性的那句话咽了回去。他虽然一直呆在本体里,但审神者为了修好他所付出的努力他都能感知到。这会儿,对着小孩苍白的脸和乌溜溜的眼睛,他实在是说不出那种话。
“你……你还是快点休息吧。”大俱利伽罗话说了半句就转过脸不去看审神者,“脸色……不太好。”
烛台切光忠在他旁边露出欣慰的笑。山姥切长义已经很难搞了,小伽罗要是也和审神者闹别扭,他会头秃。
“我的名字是九原杉,你的审神者。”小孩对着大俱利伽罗露出笑脸,“以后请多关照。”他故意换了个称呼,“伽罗酱。”
大俱利伽罗突然像受惊的猫一样睁大了金色的眼睛,从审神者身边跳开一步,“你在说什么,我又没打算和你搞好关系。”
烛台切捂脸:三分钟不到
,就原形毕露……
“噗,”九原杉被大俱利的举动逗笑,故意追问道:“烛台切可以这么叫你,为何我就不行?”
“你只和他好,偏偏就疏远我,太过分了啊……”
“那么叫我也是他擅自决定的。”大俱利伽罗和九原杉对视一会儿,还是打刀先移开视线,“这种事情,交给你来决定,这样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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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切光忠(语重心长):长义,你这样下去,就成了队伍里最不得宠爱的刀刀了,你可长点心吧。
和审神者说话的句数至今可以用掰手指数清的山姥切长义:不可能,至少还有那个白耗灵力不干活的大俱利伽罗,他比我还不会说话。
站在九原杉身边的大俱利伽罗:
你早点休息,脸色看起不太好。
叫我“伽罗酱”?这种事情,交给你来决定,这样就行了吧?(莫名宠溺)
山姥切长义:……职场(宫斗)真是残酷(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