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杉给刀剑付丧神们每人分了一个,自己也吃掉了半个花盘,抱着怀里的山姥切国广在木廊上打滚。
“向日葵都变成葵花籽了,山姥切你怎么还不醒?”
山姥切长义端着花果茶过来,看了审神者怀里的山姥切国广一眼,倒了一杯茶递给小孩,“喝点吧,那个吃多了容易上火。”
九原杉确实渴了,也没放下手里对于七岁小孩来说有点沉重的刀剑本体,干脆就着山姥切长义的手喝完整杯,然后舔了舔唇,“我还要。”
山姥切长义因为审神者亲昵的举动愣了一会儿,幸亏烛台切细心,知道年幼的主人现在比较冒失,从不会让滚烫的食水出现在审神者周围,茶也只是微温,不然刚刚可不是要烫到?
“你小心一点……”打刀这么说着还是又倒了一杯,喂给九原杉。
小孩喜欢酸酸甜甜的花果茶,喝水的时候微微眯着眼,猫耳不小心又冒出来了,这副样子,真的很像小动物。
山姥切长义看他的目光变得柔软起来,倾斜杯子让他喝的省力些,又怕呛到小孩,动作小心翼翼的。
九原杉这次喝完没再要,用脸颊蹭了蹭打刀的手,“长义要不要尝尝,很好喝的。”
山姥切长义直接在审神者用过的杯子里又添了半杯,浅啜一口,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果然是小孩子的口味儿偏好,但他也不讨厌。
快到中午了,一早上都在练习灵力控制的小孩有点累,躺在外廊上看着庭院里的桂花树,桂花香气浓郁,空气里都是那种甜蜜馨香的味道。
不知道烛台切的桂花糕做好了没有……
九原杉的指尖轻抚着怀里毫无动静的山姥切国广,神色有些落寞。
虽然身边还有其他付丧神,但山姥切国广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给付丧神分灵更换本体的术九
原杉在大俱利伽罗身上试过一次,轮到山姥切国广,他确定术是成功的。可如今三个月过去了,付丧神还是不醒,九原杉的信心已经有点动摇。
“山姥切,我想见你,你出来好不好?”
审神者背对着山姥切长义,打刀看不见小孩此时的表情。但这句几近呢喃的话语,因为两人距离太近,他还是听到了。
要怪就怪打刀的侦查值不够糟糕,才将他置于此种难堪的境地。
山姥切长义握着空杯子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审神者天天把山姥切国广贴身带着用灵力温养,对刀剑的保养也一日不落,就连之前身体只有四岁,手脚不灵活的时候也从不假手他人,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放在枕边,还总是对着根本不会回应他的打刀说话……
山姥切长义哪里是忍气吞声的性格?沉默到今日已经是极限。
打刀付丧神扔下杯子,倾身过去,一手撑在背对着他的审神者身前,一手强硬地把小孩侧躺的身体按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他困住的孩子,“喂,我才是今天的近侍吧?你呼唤着‘山姥切’之名,是在跟谁说话?”
审神者自己定下了所有刀每日轮换做近侍的制度,刀剑们则严格遵守了这项规定。
这一天里,审神者身边最亲近的位置一定是属于近侍刀的,没有刃会横插一脚,这是所有付丧神之间的默契,是不用明言的底线。
可是现在山姥切国广算怎么回事?就算只是本体刀也不能这样。两刃几乎一模一样的本体只会让山姥切长义更加如鲠在喉。
九原杉看着气势汹汹的付丧神,神色有些怔愣,他其实还没完全理解打刀为何突然就这么生气,又是因为“山姥切”这个名号的归属吗?
没等九原杉想明白,山姥切长义就冷笑一声,眼里跳动的怒火冻结成冰,“呵?我怎么忘了,你早就跟我说过,你呼唤‘山姥切’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是在叫山姥切国广,你让我好好记着……”
“你让我好好记着的。”是他混日子混糊涂了。
打刀说完没再停留,直接起身,踢倒了旁边的茶壶也不管,大步流星离开。等九原杉坐起来的时候,就只看见长廊转角处翻滚而过的披风,上面坠
着金色流苏被付丧神的动作晃动着,乱的不成样子。
“长义……”
九原杉这一句,付丧神也不知听没听到,但他确实没再折回来。
没过多久,烛台切和压切长谷部就过来了。看到木廊上倾倒的茶壶、蔓延的水渍,压切长谷部瞬间拧起眉头,“山姥切长义呢?他要是无法胜任近侍一职,大可以提出来……”
“长谷部……”九原杉的语气有点低落,没精打采的。
压切长谷部立刻收声,跪坐在审神者身边,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给小孩撑腰出气,“主人,山姥切长义出言不逊、擅离职守,请允许我帮您教训他。”
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是知道山姥切长义和审神者吵架后负气跑掉才赶过来的。
隔着一段距离守着审神者的小夜左文字只听到了只言片语,短刀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安慰审神者。
鹤丸国永、髭切、大俱利伽罗、笑面青江四刃在后面的道场手合,药研今天一早就去山上采药了,所以小夜只能把正在准备午饭的两刃找来。
“你就别火上浇油了,长谷部。”烛台切光忠无奈摇头,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地面,把磕坏了沿的茶杯也收拢进托盘里,这才坐到审神者身边,温声道:
“您和长义之间发生了什么,主人愿意跟我们说说吗?”
※※※※※※※※※※※※※※※※※※※※
山姥切长义生气的理由: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