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斯站起来轻轻揽着她的肩：“别怕，我们在城外，骑马离开这里很容易。”

        秦柳紧张地拉住巴尔斯的袖子，“不能就这么走！杨慎还在城里，还有墨染他们，我们得想个法子保全他们！”

        巴尔斯轻轻拍拍她的背，像安抚小孩一样。

        秦柳心事重重地来回踱步，丁季诚低垂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温暖。

        这个大小姐虽然不守妇道，可有几分义气。

        杨慎这个阁老之子也就罢了，自己的老婆不过是个仆妇，也被她放在心上。

        秦柳很快坐下，拿定主意让丁季诚对外传递消息。

        “丁管家，可以传递消息出去吗？玉泉营、灵州，陕西都司和行都司都要传过去消息，还有京城，洛阳！”

        丁季诚眼神微黯：“安化城的驿站怕是用不了，附近有多少驿站还能正常使用尚未可知，我马上去安排。这消息怎么说？”

        秦柳略沉吟：“就说安化城城门突然关闭，原因不明。”

        “唉。巴尔斯，我一看到那些可怜的孩子，就想到你小时候在右翼受苦的日子，总想着对他们好一点。如果时光能前溯，我想回到十几年前，让小时候的你吃饱穿暖，有人能爱。”

        秦柳温柔地抚摸巴尔斯桀骜的头发和皮肤有些粗糙的脸颊，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感慨万千。

        她却对雪洞里和朱岳的相处一带而过，巴尔斯也很识趣地没有追问。

        秦柳轻声问道：“多伦的那些牧民，房子住得还好吗？”

        “那就传信过去。京城的消息，送去保国公府。”

        “现在有温暖清澈的井水，人和牲畜日子都好过了许多。有了明朝换来的粮食，大家也都吃饱了肚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他们都在念你的好，期盼着你早些回多伦，带他们继续勤劳致富。”

        她用她的热情温柔让他成为最勇猛无畏的男人。

        巴尔斯出生的时候，父母已经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他并不怎么受宠爱，因为长得瘦弱还不如双胞胎姐姐，他一直仿佛一个小透明。

        巴尔斯听到保国公府几个字，身子微微一僵，搂着他的秦柳也感觉到了。

        “那些孤儿呢？他们现在是谁在照顾？”

        他是她的英雄，也是她柔弱翅膀下护佑的一个小孩。

        去了右翼，多年艰难的底层牧民苦日子打消了他的任何幻想。

        朱岳和秦柳的关系他本来就有所怀疑。在他看来，朱岳舍命上草原营救秦柳，已经不是简单的男女爱慕关系可以解释的了。

        可秦柳对他巴尔斯的感情又是如此热烈，她冒着生命危险去右翼只为寻找没了消息的自己！

        巴尔斯把头枕在秦柳的膝盖上，享受这样亲密又温柔的和谐状态。

        这些天，她和巴尔斯分别讲述了上次分开后各自的遭遇。

        “以前，冬天羊群只能舔着雪解渴。”

        她是他的天使，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他的一切。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巴尔斯这样情有独钟了。

        秦柳的纤长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插进了巴尔斯浓密粗硬的头发里。

        这个家伙，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养活了一大帮孩子。

        谎报军情的后果也很严重，可若能提早向周边发出通知示警，事态发展可能会控制在一定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