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敬廷在外面候了一刻钟,才有个扶刀的侍卫过来,让人摆茶上点心,将他恭敬地请入花厅小坐。
“使臣稍候,等大将军忙完政务,自会来见。”
冯敬廷来到信州便吃一肚子气,早就耐不住了。可眼下身在北雍军营,多少有点畏惧,又不得不压下火气,假装雅致士人,大肚能容,沉着脾气轻捋美须,坐下来,端盏轻泯。
“好茶。”
他是世家闲人出身,最爱附庸风雅,细品了品,又道:“汤色透亮,回味生津,不知此茶何名,出自哪个雅舍?”
左仲怪异地看他一眼。
“出自夫人之手。”
“夫人?”冯敬廷微怔,“哪位夫人?”
左仲道:“将军夫人。”
冯敬廷这时才反应过来,左仲嘴里说的是自己的大女儿。
冯敬廷牢记,本来是不想饮的。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的。
冯蕴笑笑,“冯敬廷酒后无德,又不是一次两次,有什么可惊讶的?那冯莹不就是他酒后失德跟寡妇生出来的吗?”
冯蕴手指从他带着冰冷汗意的颈子抚过去,懒洋洋的,“将军还是去见见我的阿父吧。”
<div class="contentadv"> 裴獗皱眉。
小满怪异地看她表情。
“蕴娘。”他在冯蕴身侧坐下,揽过她的肩膀,“我快马来去,争取入夜前回来。”
他不怎么相信,但也没有当着左仲的面多说什么。
裴獗:“你等着,我唤人抬热水来。”
在阿母发现前,两人已不知苟且了多久。
冯蕴:……
冯蕴没有动,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女郎怎不惊讶?”
再受雨露浇灌,更是靡艳得如幻似真。
她不动,却受不得这般摩擦。
他笑了下,不置可否。
裴獗抚着她的腰,只觉掌中滑腻。
话都被卡在喉头。
空气里散发着幽淡靡靡的气息,暧昧地钻入鼻腔,并没有唤起她清醒的灵魂,仍是昏昏沉沉,而身上这人,根本就没有疲软的迹象……
“将军呢?”她问。
冯蕴轻轻一笑。
“你做什么?”
裴獗打定主意让她尝尝利害,收起怜惜,凶狠地蹂躏着娇红软粉,寻到香径便寸寸侵入……
“没想到裴大将军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时候。”
她心下怜悯女郎,可冯蕴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里还可见凌厉。
“要洗洗吗?”他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哑意。
“你不要难过。”
他再快的马,又如何?
到了安渡见到李桑若,还由得他什么时候来去吗?
于是推他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
全是汗。
冯敬廷扇着自己的耳光,痛哭流涕认错的样子,也就格外恶心。
他连忙跟过去,用氅子将人裹住。
冯蕴点点头,坐下来轻拭如云的乌丝。
等再从屋子里出来,发现大满和小满过来了,带着她的衣物,满头大汗地候在外面
冯蕴一怔,“你们怎么来了?”
冯蕴抚着肚子,玉颈下精致的锁骨线,随呼吸轻动。她肤质很白,剥了皮的葱都不如她细腻瓷嫩,这一番厮磨下来,眼眶微红如染脂,身子温娇的轮廓仿佛坠在人的心坎上,多看一眼,便感慨老天造人的偏爱。
“治病救人调制解药,本将大善。”
在花厅外,看到葛广拎着两壶酒一个食盒走过来。
方才其实她分不清是为了拖住他脚步的想法多一些,还是身子原有的渴望多一些,纠缠下来,更不知是自己在撩他,还是被他撩了。
裴獗支起身,吻她。
举手之劳而已,又是冯蕴的吩咐,左仲当然不会拒绝,他点头接过美酒食盒,走回去,示意守卫拎进去给冯敬廷。
小满道:“别提了,仆女来时,听到府君大发脾气,喊着骂着要见大将军,又在营里乱砸东西,还气得挥剑伤人,闹得乌烟瘴气……”
裴獗听到水声,吓一跳。
冯蕴没有说错,冯敬廷确实好酒。
她推开他起身,径直去了净房。
裴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