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干脆以牙还牙,同样也放一把火烧了他这畜生?
万宾楼距离徐府也就小半个城,连冗前脚进了角门,后脚傅真就停在了徐家府门外不远处的胡同口。
却没想到,第一次却是在这样一个巧合之下。
她拍拍车壁:“刚才那是谁?”
竟是跟徐贼同流合污的,她倒要看看是个什么货色?!
等待的当口,傅真望起了眼前这座府邸。
张成飞奔回来:“打听了一圈,刚才那人应该是徐侍郎的随从,姓连,唤作连冗。具体什么差事不清楚。”
傅真再不说二话,转身就上了马车,并且未作停顿地驶上街头。
——祭他奶奶个头!
傅真忍不住在心里头骂。
面前是个二十多岁文士模样的人。
她歉声道:“对不住。”
但是,六年!
那不正合了梁宁死去的时间?
她遥望着门楣上斗大的徐府二字,禁不住一声冷笑:“果然!”
从前他们几个呼朋喝友的时候,几乎都在西湖楼,傅真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想忆当初了。
她便道:“你先走,我后走,别赶一块引人注意。”
这么说来,这个姓连的和徐胤确实来自同一个地方。
宁夫人却说道:“难得小将军盛情,你就去吧,这里有我。只记得早些回。”说完又取了几张银票,塞进小荷包里递给她。
傅真猜想正是如此。
傅真满腹感激,重重点了头。然后问程持礼:“还有谁?”
傅真当然不会相信只是随从。只是随从,不会具备那番阅历丰富的气质的。
而徐胤如今虽然仕途正得意,却也还没到到处都有人以持有他笔迹为荣的地步。
这些人后来必然都被徐胤打发了。
“主子!”
不过有了前番的走动,加之程持礼又公然成为了她的教头,如今与程家人往来倒是问题不大。
当时军营里也有潭州的将士,他们曾用过方言交流。
待程持礼驾马上街入了人海,傅真这边才走出门,习惯地看了看四面。
傅真接过荷包,不动声色将他怀中露出来的半截折扇打量一番,而后垂首福礼:“多谢先生。”
但先前宁夫人说铺子里已开了几桌,傅真怎方便走?
那这个看起来读过书的、而且还有着和徐胤一样的口音的连冗,是自梁宁死后就到徐胤身边来了。
可六年前,徐胤才只是翰林院的一个编修,作为一个年轻的官员,纵然再有才,又如何能招揽到这样的“随从”?
他们还是同乡,那就更不应该了。
是同乡,没有家族作为倚仗的徐胤,就更应该把读过书的同乡推向朝堂,将来作为相互扶助的力量才是。
她瞅了一眼徐家门户,说道:“等天黑透了之后,去守住他们下人出入的门口,逮个他们家的下人过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