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光以为自己听岔了,心说自己年纪轻轻耳朵怎这样不灵光了。
云晦珠却以为她误会自己利用了她接近她小叔父,这才泣不成声地全交代了。
“早前,早前你小叔父便来了帝京,想是那会儿小阁老诈死的时候,他跟了来的。你小叔父是个浑…是个能混能抗事的,他想帮你们,可在外戍边的亲王无诏不得入京,这是规矩。他干着急没用,恰好我路过,遭山匪打劫,我便因此结识了他。”说到此处,云晦珠又抓起了她的手,“我先前若知道他是你小叔父,决计以长辈之礼待他,我可对天起誓!”
萧扶光被她的话砸懵了,怎的一会儿说小王叔是长辈,一会儿又说想做她小婶?
她扶着云晦珠坐下:“你先别着急,喝口茶,慢慢说…你跟我小叔父,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云晦珠不知如何同她说起,说得太清楚了总觉得没脸面对她,说得不清楚又担心她误会。于是折个中,挑能说的说了。
“荣王殿下许久前便来京,想必小阁老已与你说过。那时小阁老扮做别人进了城,他却入不得,既想家,又挂念小阁老,只得在外游荡,阴差阳错之下又撞上我。那时他还提防着我,并未告知我身份,只说自己姓林。我感念他救难之恩,思来想去,便只能央你给个收留他们的地方,好容他们混口饭吃,后来才找上你。”
这么一说,萧扶光便明白了。
“原来那次竟是我小王叔!”她感叹,“怪不得,我便说谁那样大的胃,竟吃了那样多的牛。”这么一串,前后便明了了。
可是,云晦珠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想要做她小婶,这也忒离谱了些。
不等她拷问,云晦珠又道:“我原没有脸回来见你,可拖得了一时,能拖一辈子吗?荣王殿下是个顶好的人,他一个人这样久,孤零零的,也没个人来心疼他…”说到这里,自己先心疼得掉眼泪。
萧扶光了然,起身负手走了两圈儿。
她小叔父的人品性格,她完全可以担保。可感情和亲情不同,不是你觉得这个人好,他就一定适合做别人的夫君,适不适合,还得是那俩人说了算,她这个小辈说话还排不上号。
萧扶光问她:“你…你可想好了?他从前的事儿,你应当都知道吧?他可比你大许多,还娶过妻。”这事可不能瞒。
云晦珠一听她松了口,还为自己着想,压在心头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