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颐扬今天晚上第一次吼我。
我愤恨的看向他。
闻颐扬忙活了一大晚上,看我的样子,却又心疼起我。
他叹了一口气,把我搂进了怀里。
“他就是个侍应生,连工作服都没来的及换。就被推进了包厢,当时你妈妈已经不行了,警都是人家找人报的。”
“林殊,警局都已经把人家放走了,你又何必揪着人家不放。”
“哈哈哈。。。”
我听了闻颐扬的话笑出了声。
“闻颐扬,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她死了,你看你的脸,有一丝的悲伤吗?”
“她是我妈,是生我养我的亲妈!现在她死了!死了!闻颐扬,你知道什么是死了吗!”
“我果然从来就没有看错,酒肉场上又怎么会有真感情,你不过就是个势利的鸭子。”
我推开闻颐扬的怀抱,一个人恍恍荡荡的往前走,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我彻彻底底是个孤儿了。
谭莉的葬礼办的很体面,闻颐扬亲手操办了一切。
他代我向学校请了一周的假。
我披麻戴孝,和一身黑西装的闻颐扬并排站在灵堂的门口。
谭莉的葬礼来了很多人,很多我素未谋面的人。
闻颐扬说他们大多都是谭莉生意上的伙伴,他们让我节哀,我机械又冷漠的一次次向他们鞠躬。
谭莉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坛子,我抱着她,坐在灵堂的最前排,和所有的客人一起听谭莉留下来的遗嘱。
本人谭莉,将所有生前的财产给予独女林殊。
但在林殊具备管理能力之前,财产交与闻颐扬先生,代为保管。
看似没有任何争议的遗嘱。
我抱着骨灰盒和闻颐扬回了家。
谭莉和我爸的骨灰放进了同一个骨灰盒里,他们的照片并排放在了一楼的房间里。
“她吃饭了吗”
“没有,下午回来之后就没出来过。”
姆妈如实回答闻颐扬。
“没事,姆妈你先去忙吧,我上去看看。”
闻颐扬上楼敲了敲门,不意外,没人回应。
他从姆妈那里拿来了备用的钥匙,打开门,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林殊连灯都没开。
“下来吃饭。”
闻颐扬掀开我的被子,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我迷迷瞪瞪的,嘴上没好气的让闻颐扬放开我。
“你放开我,谁让你进来的,闻颐扬你滚出去!”
长发炸毛一样顶在头上,闻颐扬伸手想给我顺毛,可伸到一半的手却还是缩了回去。
“下来吃饭,明天我送你去上学。”
“闻颐扬你很得意吧。”
“什么?”
“我说你很得意吧”
我坐在床上昂头看着闻颐扬
“我妈死了,我的财产要交于你保管,,我能力到不到位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吗?现在你倒成了我名正言顺的监护人了”
“你真成我爹了。”
“我妈死了,我也没什么价值了。怎么样,拿着我家的钱赶紧滚吧,你愿望达到了。”
“林殊我现在很忙,我不想一回家就和你吵吵。。。…”
“就当我求求你了。”
闻颐扬俯下身双手抱住我的脸,看着我。
这下我才看清楚闻颐扬的脸。
憔悴,很是憔悴。
我不知道谭莉到底留下来多少烂摊子,但我看得出来闻颐扬真的很累。
他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眼皮似乎都快耷拉下来了。
“这段时间乖一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