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我不可能是那种炮灰花瓶!(曲临青)_第66章 第 66 章(1 / 2)_花滑之我不可能是那种炮灰花瓶!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66章 第 66 章(1 / 2)

阿洛伊斯在一边看着凌燃跟冰面上维护的工作人员打招呼,  询问能否上冰看看。

        对方显然怕麻烦,摆手就拒绝了他。

        少年也不气馁,甚至还双手合十,  温温笑着,说明自己的来意。

        华国人的长相本就偏稚嫩。

        凌燃过了年才十七,  唇红齿白的俊俏小少年低声央求着,  乌黑眸子透亮透亮的,眉宇里缀满璀璨阳光的笑意。

        这谁顶得住啊!

        有点可爱?

        阿洛伊斯血槽都空了下。

        他挑了挑眉,  日常在家作为兄长的惯性使然,很想现在上前帮忙。

        但那个工作人员明显顿了顿,  也笑了起来,挥了挥手,  “那你们快点。”

        凌燃又笑着道了声谢,才放下背包开始拿冰刀准备换鞋。

        阿洛伊斯也坐到他身边。

        “我原以为你不会这样求人的,”青年绞尽脑汁搜索着用词,  语气里满是笑,  “这话说起来有点冒犯,  但我从前的确一直以为你跟安德烈一样,  是那种沉默寡言的冷漠类型。”

        凌燃僵了一下,  耳尖都红红热热的。

        其实他也有点难为情。

        刚才的说辞和动作还是明清元教他的。

        说这样求人,绝对可以做到男女老少通杀。

        当然了,  明清元的原话是:“配上你这张脸,  绝对男女老少通杀!谁能拒绝一个冰上优雅冰下可爱的猫猫少年撒娇娇呢?”

        不过,  效果好像真的很好。

        最起码,  刚才的工作人员原本还一脸不耐烦,  在他双手合十露出微笑后,  眼睛都亮了下。

        或许,  可爱是人类都不能拒绝的终极杀招?

        凌燃突然就想到之前表演滑上,凌滚滚好像也是格外受欢迎。

        少年脑筋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

        可下一秒就强行收回了思绪。

        不行,打住,到此为止。

        凌燃飞快地从包里拿出新鞋带,把磨毛的系带换掉,又拿出巴掌大小的笔记本和水笔,才往冰上走。

        阿洛伊斯好奇地瞥了一眼。

        华国文字他不认得多少,但磁场受力公式他还是记得的。

        阿洛伊斯:……

        这是来比赛还没忘记学物理?

        阿洛伊斯突然很想把家里那些不好好学习,考试经常倒数的弟弟妹妹都拎过来,让他们看看凌燃的笔记本。

        孩子不爱学习,是每个家长都头疼的问题,全世界都差不多。

        阿洛伊斯原本还没有这种意识,但看见凌燃来比赛都不忘带笔记本的时候,这根弦就被狠狠触动了。

        这就是华国人学习很好的原因吗?

        阿洛伊斯忍不住地想。

        薛林远则是一直趴在挡板边,看着自家宝贝徒弟绕着冰面一圈圈地滑,从慢到快,偶尔还来个跳跃或者旋转,时不时就停下来拿笔标注些什么。

        一直到冰面上遍布白痕,才满头大汗地滑下了场。

        少年又跟冰场工作人员道了声谢,才套上冰刀套往休息区走来。

        凌的体力不太好,阿洛伊斯眨眨眼,心里浮现出这一想法。

        不过结合少年的年纪,倒也还好?

        男单的发育期比女单好过,等凌燃的发育期一过,如果不沉湖,体力肯定能得到不错的提升。

        凌燃总能表现出超出他真实年纪的镇静,倒让自己忘了,他不过是个刚升组没多久的十来岁

        小孩而已。

        阿洛伊斯笑了笑,跟薛林远一道起身迎了上去。

        “来喝点水。”

        薛林远熟门熟路地拧开了保温杯的瓶盖。

        凌燃一连喝了好几口,扯张纸巾擦了下鼻子,就掏出手机把自己画好的冰面风险示意图拍了下来。

        “这是冰面风险情况的标记图。”

        少年把照片展示给阿洛伊斯看,乌黑的发丝都黏在额头上,可他浑然未觉。

        “我按照松软程度,做好了标记。能做跳跃的安全区域用的是三角符号,旋转则可以在正方形符号内进行,像圆形符号的位置,连最基本的滑行都会有点卡冰。”

        薛林远和阿洛伊斯的眉心都要拧成一团了。

        薛林远点了点占比格外少的三角形区域,“只有这么几小块的位置可以保证跳跃?”

        “七组跳跃,被局限在这么几块地方进行,虽然勉强算是能均布在场地四周,但难度还是很大。”

        凌燃倒没有那么悲观。

        “现在冰面又融化不少,明天赛场上的情形应该会好上很多,或许在正方形区域内也可以尝试一下跳跃。”

        阿洛伊斯托着微微发烫的手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凌。”

        凌燃点了下头,“的确很难。”

        他很清楚其中的难度,“不仅要调整编排顺序,还要在场上临时发挥。”

        现在还没有到赛季末尾,但本赛季其实已经过半,对于手上的节目,大家的肌肉记忆差不多已经形成,想要临时调整,痛苦程度绝不亚于切掉脚趾去穿不合适的鞋子。

        更别说,节目调整得不好的话,极有可能在合乐和衔接方面出现配合问题。

        动作卡不住点,视觉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反馈到节目内容分上就是p分的大幅度减少。

        阿洛伊斯想到的却不止是这一点,那双蓝灰色的眸子盯着照片,神色深沉。

        “其他人也不一定愿意调整。”

        但少年却很坚持,“不调整的话,会频繁摔倒,节目的完整性也会受到影响。”

        阿洛伊斯欲言又止,“但从分数上来说未必会划算。”

        凌燃摇摇头,“节目的好坏不能全看分数。”

        他听懂了阿洛伊斯的话音。

        阿洛伊斯显然认为,比起调整节目,运动员们没准宁愿选择摔倒。

        毕竟现行的规则就是鼓励宁摔不空,即使会被扣掉一定的分数,但只要摔倒前能足周,就能拿到不错的分数。

        而且如果大家都摔成滚地葫芦的话,差距也就没那么大了。

        其实就是一句话——要垮一起垮,谁也别想笑话谁。

        但凌燃却并不认同。

        每一次的摔倒都会打断节目的节奏,观众们花费那么多精力时间来到赛场应援,带着期待与热爱而来,想看到的绝不是这样糟糕敷衍的节目。

        作为节目的表演者,如果观众们对节目大失所望,凌燃觉得,他自己都会对自己感到失望。

        虽然作为一名运动员,他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在赛场上冲击更高的分数,但他也会想要为观众带来让他们觉得值回票价的节目。

        观众们不加掩饰的喜爱与支持,曾经无数次鼓励着伤病交加的他重返赛场。

        他一点都不想辜负。

        做人总要学会感恩,凌燃一直都很珍惜他所得到的一切。

        少年一向进退有度,在这件事上却纹丝不让,拿着图纸跟教练小声交谈起来,显然已经准备要调整自己的节目。

        阿洛伊斯托着手机,“确定要分享给其他人吗?”

        凌燃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阿洛伊斯提醒道,“这是你想到的主意,也花费了很多精力来绘图,即使不分享给别人,他们也无话可说。”

        可少年笑了下,完全没有在意的意思。

        而他身边的教练也没有阻止。

        阿洛伊斯眼里的笑意更深。

        “再加上明,我总觉得你们华国的运动员身上有一种我很难读懂的东西,而我也很喜欢跟你们这样的人相处。”

        他飞快地将图纸分享给其他人,向少年发出邀约,“我的车就在门外,今天还去上冰吗?”

        凌燃当然不会拒绝。

        他跟阿洛伊斯一起去了冰场,跟老板拍了张合照之后,就拿着图纸进到冰场里四处对比。

        薛林远则是回酒店把秦安山接了过来。

        师徒三个商议着调整的方案。

        的确很难,薛林远背后都出了汗。

        原定的编排基本上都卡着音乐,将动作均匀地安排在固定位置,而这些也是凌燃早就已经练熟了的。

        现在临时调整,还要将跳跃和旋转都重新安排在安全区域内……不仅是调整而已,还要考虑凌燃本身的特点,他的滑行速度,跳跃距离等等等。

        且不说编排能不能调整好,光是调整编排,就需要凌燃在明天的冰面上绷紧全部精神,记清楚在哪里,又有过怎样的修改。

        自由滑的翻倍时长对凌燃的体力本来就是极大的考验。

        现在他还要抽出精力在高强度的体力消耗的同时,处处留神分心,避开冰上可能的危险区域。

        薛林远只想了一下,就感觉大脑里满是浆糊,连秦安山都陷入沉思。

        真的太不容易了。

        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凌燃也意识到了这点,沉默地看了一会,拿出另外一张纸,将自己原先的滑行轨迹都画了出来,又细细标注清楚其中的跳跃和旋转位置。

        然后一点一点地跟冰场的区域图做对比。

        整个冰场,硬度最糟糕的位置,就是裁判席面前的那一大块。像牧野千夜,就是吃了最后一组连跳刚刚好在裁判席面前的亏,要不然也不至于跳空。

        凌燃的自由滑里倒是只有一个3f安排在裁判席前,调整起来并不难。

        但加上其他跳跃的话,全场的七组跳跃里,足足有五组都落在了危险区域内。

        如果真要修改到完美的话,整个节目的编排几乎是推倒重来,天翻地覆。

        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

        而是正常人都难以做到。

        太难了。

        距离比赛开始的时间也实在是太紧张了。

        就算是阿洛伊斯,也只是谨慎地调换了高分跳跃的次序,力图保住极可能多的分数的同时,尽量不对编排做出太大的改变。

        薛林远猛地抹了一把脸,“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秦安山难得附和地点点头。

        “难度太高,实现起来很困难。”

        薛林远苦笑着吐槽,“这个制冰机也挺神奇的,居然能做到冰面温度不一,而且一点规律都没有,这些雷区甚至都不对称。”

        凌燃还在对比两张图纸。

        听到这句不对称,脑中灵光一闪。

        他将图纸叠合到一起,举起对着光。

        越看眼睛越亮。

        看到这一幕,薛林远的心嗖得一下蹦到嗓子眼,难道…

        …

        他涩着声,“发现什么了?”

        少年脸上绽开笑容,难得激动一瞬,“我想我有办法了!”

        薛林远惊喜不已,秦安山则是猛地抬起头。

        冰面风险示意图很快就通过阿洛伊斯的手机,发送到其他几位参赛者的手里。

        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牧野千夜站在窗边,若有所思,他的教练坐在沙发上,满脸的不赞同。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使只调整一个跳跃的位置,也会对节目的构成造成很大的影响。”

        牧野千夜心不在焉地听着,忍不住回想起今天跳空的那个二连跳。

        原本他很幸运,抽到了第二个出场的位置,那时候的冰面还没有很大问题。如果那个二连跳没有被安排在裁判席前,或许他的短节目名次还能再往前提一提。

        “要不试试吧。”

        牧野千夜很不甘心。

        在同时期的这一拨男单里,他的天赋并不突出,跟前辈竹下俊根本没法比,甚至比起松山彻都略有不足。

        之所以能站到现在的高度,靠得就是全力以赴与精益求精。

        但这个位置他坐得并不安稳。

        头顶上是阿洛伊斯,身侧又有卢卡斯等人对王座虎视眈眈,后起之秀如凌燃也是异军突起,眼看着就要在金字塔顶尖站稳步子。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状态已经开始出现下滑,上个赛季甚至没能站上过a级赛事的前两个领奖台。

        他已经很久没能睡个好觉。

        生怕一睁眼,自己的排名就要下滑出一线男单的圈子。

        他急切地需要一次胜利的鼓励。

        而这场比赛明显就是一个弯道超车的好机会。

        如果冰面完好无损,这次比赛人才济济,他或许根本都站不到那个台子上去,但出现了这样的意外,说不定反倒成就了他的机会。

        牧野千夜眼里燃起两簇名为野心的小火苗,“教练,我想试试,我不会冒进,只是调整一下那组分数最高的三连跳跃,尽力保住更高的分数。即使是失败,我也不会后悔,我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觉悟。”

        他的教练显然也知道他的心结,沉默了好久,还是答应了。

        牧野千夜有了动静,虽然只是小小的动静,但比起其他没有要改动打算的运动员们,已经是迈出了很大的一步。

        西里尔倒是蠢蠢欲动。

        他因为今天的摔倒耿耿于怀,总觉得自己的形象被破坏完了。

        尤其是,居然跟安德烈那个傻大个儿摔在了同一个位置!

        西里尔点开社交网络,就能看见cp粉给他们做的同框动图,还一个劲儿地在底下喊磕到了磕到了,就气得把手机往地毯里一甩。

        他可是尤苏波夫家的小少爷,怎么能跟那个底层闷葫芦组什么cp!

        正生气呢,就看见阿洛伊斯发来的消息。

        绿宝石似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

        他捧着手机去找教练,结果就被泼了好大一盆凉水。

        “修改编排不是件容易事,再说了,你怎么能保证这张图就是真的?更何况你在自由滑第一个出场,有修改的必要吗?”

        西里尔愣了下,挠了挠脑袋,突然就有点拿不定主意。

        虽然相信阿洛伊斯和凌燃不会骗他,但教练说得也有点道理,修改编排,还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他就不相信凌燃和阿洛伊斯都能做得到。

        同样的话出现在安

        德烈和卢卡斯的教练口中。

        安德烈向来很听教练的话,教练冷嘲热讽地说了几句,就偃旗息鼓地关掉了手机。

        卢卡斯的教练兼经纪人说得更难听。

        “万一就是故意哄骗你们修改编排的阴谋诡计呢?卢卡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对你那么坦诚。”

        卢卡斯躺在床上,因为短节目的失利和受伤闷声闷气,“凌不是那种人。”

        经纪人冷笑一声,“即使他说的是真的,临时修改编排,还不是简单调整跳跃种类,而是调整跳跃分布在整个节目里的位置,怎么可能做得到!凌燃自己也不可能做到!”

        “再说了,就算摔了又怎么样,大家都会摔,只要你能足周,把跳跃完成,就能拿到属于你的分数。”

        卢卡斯知道这话有道理。

        但不知怎的,还是生出一种厌烦。

        总感觉,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手腕上昂贵的表带磕在水杯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打断了卢卡斯的思绪。

        经纪人虽然很讨厌,但的确会事事为自己考虑,毕竟自己是他的摇钱树,只有自己好,他才能好,俱乐部才能好。

        在遇见经纪人,在与俱乐部签约之前,卢卡斯甚至每年都要为了连参加下个赛季的路费和训练费发愁。

        他现在能坐拥豪宅名车,很大部分都是俱乐部的功劳。

        也说明了经纪人的眼光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