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临幸你。”
初听见时,薛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怔愕地看着眼前逆光而站眉目阴翳的男人,耳边嗡嗡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生气地想要推开他。
桓羡将她双手扣在床沿上,眼中漠然无光,薛稚挣脱不掉,脸上后知后觉地染上酡红,气愤又无奈:“你到底发什么疯啊……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只是骑个马而已,难道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桓羡,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不是你的禁宠!”
桓羡不为所动。
清润的眼眸,漠然盯着眼前气红了脸颊的少女,甚至抬手将她颊畔一缕散落的碎发别去了耳后:
“方才,你和他坐在一匹马上,是不是想和他逃走?”
薛稚一愣,于瞬间明了这症结所在。
她再度用力挣扎了下,纹丝不动,只好道:“我没有。”
“你说过,这时候逃走就是给你添乱,给大楚添乱,我没有那么不识大体……”
她本意是不想牵扯到那无辜的三堂兄,语气也就软了些,试图与他讲理。但桓羡仍旧不为所动,微凉指腹,一寸寸轻揉着她微微发烫的侧颜:“所以,他抱你了?”
语气清冷如冰。
他似是问的今夜的事,然看她的眼神幽幽发冷,令薛稚莫名想到碧华宫里、他叫来谢郎看她的那天……
她背后不禁一寒,仍是梗着脖子不承认:“没有。”
他笑了一声,在烛光下幽寒森冷有如塞上秋风。却不再与她说什么,将她打横抱起,朝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薛稚脸色通红。
她不情愿地挣脱着,踢腾着双足:“皇兄,哥哥……我不想……你放过我吧。”
“会怀孕的,栀栀会怀孕的……这个时候,你不能分心……”
衣衫一件件遗落在地,他将她放进水中:“谁说男欢女爱之事就一定会怀孕。”
“栀栀。”他凑近些许,话声悠悠回荡于她耳畔,“还记得,当夜你生辰的时候,哥哥是怎么服侍你的吗?”
“今夜,是你投桃报李的时候了。”
桓羡眼神晦暗,指腹在她柔嫩的红唇瓣上来回揉搓着,嗓音里充满了暗示之意。
薛稚怔愕地瞪大双目。
香雾杳杳,云幄低垂。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薛稚才被放开,伏在榻沿上干呕起来。
她唇角发红,如桃花红绯的面上全是泪水,颊上、唇边、下巴上也全是水渍,在穹顶漏下来的月光下闪烁着莹莹的光辉。有几滴甚至滴落在颈骨上,又向冰瓷一样的肌肤幽深处蔓延。
发髻散乱,一把柔软青丝全泼在无一丝遮掩的玉白脊背上,如云雾漂浮的帷纱之后,起伏的曲线至下凹的腰处止,一层薄毯掩去了腰下春光。
帐间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尚在平复,见她不适,起身替她倒了杯茶水给她。
薛稚一杯又一杯地接过,漱过许多遍后仍觉口中有股淡淡的味道,怏怏噙泪不言。
桓羡又取过帕子,打湿了水替她把脸洗净,才要丢开,却被她抢了回去,尔后用力地在脸上颈上搓洗着,直搓得肌肤一阵阵发红。
他有些尴尬,将人抱入怀里,手指探进她柔顺的长发里轻捧着她头:“别哭了。”
“又不是没给你这样过,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
这般的服侍其实远不如彻彻底底的占有舒适,但看着自小相依为命的妹妹乖巧地伏在腿上为他纾.解,带来的心理上的满足却是无法相比的。
原先瞧见她与薛迟共乘一骑的怒气,也烟消云散。
“那又不是我要你那样的……”薛稚低低地抱怨,眼睫上仍噙着泪水,若珠光一般闪烁。
桓羡自知委屈了她,倒也没责怪,轻轻拍着她背,由着她在自己怀里发泄。
薛稚平复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这件事和三堂兄无关,你不许去寻他麻烦。听到没有?”
感情这才是她今夜对他百依百顺的原因,桓羡凉凉瞥她一晌,没有立即应下:“你就那么喜欢他?”
薛稚不置可否:“他是我兄长,血亲。”
她从小就没有家人,也不得母亲关爱,好容易有了个疼爱她的哥哥还变成了个疯子。跟堂兄堂姐的相处虽然不长,却也让她感觉到家人般的温暖。
桓羡冷笑:“他是你兄长,那我是什么?”
这话竟然还有几分质问之意。薛稚心头无名火起,张牙舞爪的小猫似的,用力推了他一掌:“你不是人!”
他没有防备,险些被推下去。却也未恼,唇角含了浅淡的笑意打趣她:“嗯,不是人,是栀栀公主的夫君。”
“公主,叫一声羡郎来听听?”
薛稚在心间烦他不要脸,没有应声。
她背过身躺下,面朝着里侧睡下了,唯于心中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