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深处,明仪被谢纾抱着放到卧榻上。
谢纾撩开明仪脸上的碎发,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欲要去吻。
明仪吐息乱了三分,伸手轻推开他,轻声委婉道:“不若今日还是安置了吧……”
谢纾动作一顿:“你不想?”
倒不是她不愿意,只是……
“今日踏青累着了,腿酸得紧呢。”
明仪声音轻柔,语带一丝撒娇的意味,想着这男人多少会生起些怜香惜玉之情,却不想谢纾道:“你只是走了一段山路,并非跋山涉水。平日疏于活动筋骨才会如此,体力不支便多操练,多爬几次便惯了。”
明仪:“……”
这是做人夫君该说的话吗?你方才的温柔体贴都去哪了?是肉到嘴边就不管不顾现原形了?
明仪心头一堵,气得皱眉欲还嘴骂几句,可刚张嘴就被对方一口堵上,话全被噎了回去,化在彼此唇上。
梅娘捧着房中帐,站在雕花木框纸窗外,望见窗纸上映着的那两道缠绵交汇身影,老脸一红。
屋内,一吻毕。明仪缓着气,谢纾欲继续,却被明仪喊停。
因为他正好压到了明仪今日“饱经摧残”的小腿。
“不行!”明仪娇嗔道,“我腿疼,你必须先帮我揉。”
谢纾默了半晌,沉下兴致,起身依她说的去做。
他的动作很缓也很轻柔,有着对待“猎物”时的十足耐心。
随着他的动作,明仪整个人松懈下来,静静地靠在枕上,眼睛似阖非阖。
神思迷蒙间,今日一天所经历的一切在她脑海回荡。
明仪忽对谢纾没头没尾地道了句:“那观景食肆的掌柜说,秋日蟹肥,请我们到时去品呢。”
其实她想问,到时他们去吗?
却没问出口。
谢纾忙于政事,总是不得空的。
罢了。
那间小小食肆的蟹定然不如进贡给宫里的肥美。
反正她也不怎么爱食蟹。
明仪边想边闭上了眼睛,未过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谢纾望了眼熟睡的明仪,轻叹了一声。
罢了,来日方长。
他将明仪露在外头的小腿放进锦被里,吹熄了黑漆透雕木桌上的蜡烛。
屋里立时暗了下来。
站在窗外的梅娘已在房中帐上记了好些——
亥时一刻,二人相拥进屋。缠绵至亥时三刻,公主低泣呼痛。不到亥时四刻,屋内声响渐止……
刚记到此处,屋里灯便暗了下来。
梅娘:“……”摄政王这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