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纾伸手捉住那只勾她的手,轻轻一提,将明仪卷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语:“去里边。”
明仪耳根微痒,咬唇“嗯”了声。
偏殿的门“嘎吱”一下破开,谢纾抬手将门阖上。
密闭的宫室,门上映着两人似贴非贴的身影。
温热的气息交互在彼此脸庞,明仪轻声问他:“你……还不吻我?”
谢纾回道:“那日是你先动的手。”
他一派能忍的神色,似是想带她回忆过往。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做的?
话未说完,明仪伸手圈紧了他。
那日她误饮春宵度,昏昏沉沉,腹热难耐,心绪翻滚煎熬,投进他的怀抱。
就是像这样,紧紧的贴进他怀中。
她不敢乱来,又不知所措,只轻蹭着他想要缓解,却不知越是如此便越难熬。
里裙浸染了她心底的渴望,整个人颤巍巍的,只断断续续地发出似奶猫般的呜噎声。
理智与本能对抗挣扎,汗水自发间滑落,她抬头望向谢纾,眼角一滴滴的泪水滑落。
谁也不想这副样子出现在心上人面前。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瞧不清谢纾是什么神色,只觉察到他伸手揩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他的手常年握笔拿剑,指腹略有些粗粝,触在她发烫的脸颊上,在她心头激起惊涛骇浪,她难耐启唇舌忝了舌忝他的掌心……
回忆静止,明仪想到这,抬头问谢纾:“那会儿你……在想什么?”
“我?”谢纾低头,“我只想……”
“要/你。”他道。的确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做。撬开了她莹白的贝齿,将那在他掌心作祟之物卷入口中纠缠,不停地纠缠。
他深知这有违于谢氏家规,更有违于自出生起他所习所学所认可的礼教。
有那么一瞬,他骗自己,是因为春宵度。春宵度无解,而他想救她,只能这样。
可他又问自己,除了他之外,别人也能救她,为什么他要去救?
因为他想。
且身体无比的诚实。
在认识到这一点时,他无比惊愕,但那会儿明仪看上去比他更为惊异。
明仪那会儿的确惊异,惊于谢纾会给她这样浓烈又无法抗拒的口勿。
但这种惊异只持续了一瞬,春宵度蚕食了她的理智,谢纾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添油加火。
她再也无法忍耐,只去扯他衣襟。
可礼服繁复,她怎也不得要领,无力的手难解他衣,微颤着手,几欲崩溃。
急迫又无奈之下,谢纾捉住她的手,引着她伸向他月要间的白罗大带,不肖片刻,白罗大带顺着玄衣滑落。
走到这步,已无法回头。
现下回想起来,那会儿着实放肆疯狂,不计后果。
“你后悔过吗?”明仪问他。
“后悔,极后悔。”谢纾道,“后悔没有再早些。”
当初也一样,所以他那会儿急不可耐地撕开了她的裙摆,褙子,罗袜,那满室的碎衣便是这样来的。
冠冕上的旒珠,滴答滚落了一地。发簪滑落,青丝披散了一肩。
他第一次伸手抚她的发。
她的发细长而密,也很柔软。发梢轻轻滑过他的手背,带来丝丝痒意,每一丝细微触觉都格外清晰。
明仪的下巴贴在他肩头,相贴之处渗着涔涔汗意,她呼吸不停起伏着,快而密。
昏暗的宫室,交缠的发,带着淡香的汗水,柔软的唇。
谢纾的理智在某一刻撕裂了一处口子,只一瞬一种名叫情爱之物,奔腾汇入其中,溢满他整片心河。
宛如无法抗拒的命数一般,必然且注定。他抱着明仪去了榻上,低头看着她的眼,郑重而认真地道:
“明仪,我们成亲吧。”
从此刻开始,他便是她的裙下臣。
继而“噗啾”一声,在她容下他的那一刻,开始长达一生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