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书站在边角,用目光搜寻,还是立刻在一片黑中找到了他,大概好相貌是自发光的。
另外还看到了傅三叔,刚染过头发,显得比上次见面年轻了几岁,精神头儿挺充足。
严子书和helen都亲自上任,充当工作人员,另有监督人员对投票过程进行监督。
饶是傅为山努力平抚民心,今年的股东也不可避免地躁动了许多。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就是很寻常的入场,三三两两说笑,三三两两落座。
这些躁动不会写在脸上,但会写在投票单上。
股东大会需要表决的议题有十多项。
等到计票结束,严子书看了眼傅金池选任董事那一项议题:以微弱的优势通过。
整个会议过程平淡无奇,一点都不惊心动魄。
傅为山回到总裁办时,看起来风度尚可,只有熟悉的下属能从脚步里感受他的恼怒。
过了片刻,秘书处都听到外面“砰”地甩上了门,发出巨大的回声。
严子书冷静地坐在套间外间。过会儿helen进来了,看起来有点为难,指指里头,用气声问:“怎么办,晚上还有一个饭局,也不知道傅总还去不去了?”
严子书也用气声回答:“小纪在里头陪着,待会儿再去问吧。”
helen吃了一惊,这才发现里面的人头是复数,氛围也有点旖旎。
毛玻璃不透明但透光,隐约看到两个影子,搂着贴着,搞不好在亲热。
她虽然被吓一跳,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镇定下来,连忙点点头出去了。
没两分钟,又有人进门,严子书抬头望去,见傅金池施施然溜达进来。
傅金池也先是一怔,为了毛玻璃后的光影,随即露出了“男人都懂”的嘲讽的笑意。
甚至他可能觉得这比刚刚股东大会的场景还好看,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严子书看他还欣赏起来了,毕竟在其位谋其政,连忙起身,无声地把他推出去。
里间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还有喘息,严子书都分了神,傅金池也又回头看了一眼。
严子书抓住了他胳膊,小声:“走走,先去外面。”
这一层楼的待客区,前台泡了咖啡送过来,放到沙发前的小圆桌上。
傅金池往里加奶油球:“还不许多看一会儿了?里面是那个小实习生?”
严子书恢复了正常音量:“这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傅金池支颐:“也不知该算他有手段,还是该算我弟弟智商太低。”
他一到公司,又开始恶意地满口“我弟弟”“我弟弟”的了。
严子书想,他这张嘴,一会儿放他进去,说不得真能打起来。
旁边时不时有人来往,这里到底不是扯闲篇的好地方,就算要讲八卦,还是得回家讲。
傅金池在外头秉持着避嫌守则,很规矩地面对面坐着,只是伸腿的时候,皮鞋不经意碰到了对方的皮鞋,压低声音对严子书说:“我今晚去你那儿。”
严子书也像回答商务预约一样:“好。九点以后。”
对上班族来说,尤其是加班势头过猛的上班族来说,幽会也得要见缝插针,靠挤出时间完成的。傅金池霸占了他为数不多的休闲时间,尤嫌他不解风情,总还想得寸进尺。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傅三叔远远出现在视线里。老年人身材发福,声音很洪亮,虽然股价不尽人意,但许多决策都顺他的心,也算志得意满:“金池,怎么还没回去?”
这两人便都站起来,和对方打了招呼。傅金池笑道:“准备跟傅总打个招呼再走。”
“这倒是,新官上任,应该的。”傅三叔摆着长辈的架子应了,又转过头来,眯着眼打量严子书,“小严,之前晓羽在你们部门,听说你照顾他很多?我老人家还要跟你道谢呢。”
严子书面不改色心不跳,忙欠欠身:“您说这话太见外了。这是我们分内的事。”
坑你儿子就坑你儿子了,还要挑日子跟你商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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