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成这婚,哪天我被你算计死了都不知道。”燕明庭笑道。
“”赵夜阑微微一笑,“你若是再敢打扰我睡觉,我今晚就弄死你记。”
燕明庭马上躺倒在地:“睡了,明儿见。”
隔天,高檀去采买完果子回来,兴高采烈地给赵夜阑说外面的热闹事:“昨晚李遇程那小厮回府去通知右相了,右相赶忙带着人,把李遇程救了回去。老百姓们都在笑话李遇程,说他两边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那都是轻的。”
若不是燕明庭手下留情了,一拳就能打死他。
几日后,便是科考的日子,贡院四周有官兵把守,外围站着等待的老百姓。
赵夜阑出门没有带上高檀,跟着燕明庭一伙人去了一趟鲍伦所住过的家。说是家,其实就是从一户人家里租赁了一间厢房,有些破旧,房子里堆满了木柴,也不知道是怎么生活的。
这些日子燕明庭派人一直在附近暗中巡查,都没有看到可疑人员来过。
赵夜阑拿起一根木棍仔细看了一圈,道:“这些应当是他防贼人的工具,这上面有不少摩擦过的痕迹,说明经常在用。”
“可这一带治安很严,不至于用这么多吧?”钟越红问。
“那就说明他是心虚,半夜怕鬼敲门,所以准备了很多。”赵夜阑说,“既然他家里人在别人那里,那么一定有来往的信件或者留下什么痕迹,你们仔细找找。”
七八人几乎把房里翻了个遍,经过窗边时,燕明庭忽然脚步一顿:“这个算吗?”
赵夜阑走过来,见窗台上有一道用细小的沟痕,像是铁丝嵌进去的痕迹,他走出门外,在墙面观察了一会儿,道:“他的家人,可能已经没了。”
众人一惊。
“为何这么说?”燕明庭问。
“这沟痕应当就是他们传递信息时留下的证据,可是你看这周围已经破旧腐烂,说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传过消息了。”
又一条线索中断掉,大家难免气馁,燕明庭叹口气,打起精神说:“先去吃饭吧,吃饱饭才有力气继续查。”
一行人往会春楼的方向走去,正巧贡院会试结束,一大群人涌出,街道上瞬间拥挤了起来。
赵夜阑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被人群给冲散了,而燕明庭正被那几个手下围着说方才的事,没注意到他掉队了。
赵夜阑腰间被一个不看路的小孩撞了一下,他后退几步,按了下肚子,听到身后有人问道:“你没事吧?”
赵夜阑回头一看,是前几日才见过的王桂生,摇头说:“无事。”
“先去旁边吧,这里人多。”王桂生为他挤出一条路,将他带到路边的大树下,这才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多谢。”
王桂生依旧感到意外,见他身形瘦弱,又拿出帕子捂嘴咳嗽,似乎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可怕。
“笔试如何?”赵夜阑对上他的眼睛,轻轻一笑,犹如春风拂过绿枝,焕发出盎然生机。
王桂生呆了一下,回道:“尚可,只是不知道考官会不会认可。”
“怎么?果真又大胆讽谏批判了?”赵夜阑笑了笑。
比起上一次来说,这次的王桂生胆量更足,镇定地点点头:“是。”
“无妨,主考官比你还行,放心吧。”赵夜阑说。
居然被他鼓励了,王桂生心绪复杂,又见他咳得厉害,忍不住上前,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正愣神之际,旁边忽然闯出一记道身影,径直奔向赵夜阑,在他后背上拍了拍:“你怎么跑这来了,找你找半天了。”
王桂生定睛一看,只见那人身姿伟岸,生得相貌非凡,仪表堂堂,头发半束,发尾被风吹起,拂过赵夜阑白皙的面颊,赵夜阑的表情顿时鲜活了不少,瞥了他一眼,刻薄道:“你眼里还有我吗?”
“怎么没有,我这不是一发现你不在了,就四下来找你了吗?没想到你却是在和这位”燕明庭方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待察觉到周围人多时,才下意识去看赵夜阑,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着急忙慌地四处寻找起来,就看见他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树下有说有笑的。
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呀,都没对他笑得这么久过!
燕明庭一脸假笑地看向王桂生,继续说道:“却在和这位长相平平的小伙子谈事呢。”
王桂生:“”
赵夜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心说小心这位长相平平的小伙子以后在朝堂上弹劾你。
“将军,大人,终于找到你们了。”钟越红和其他几人也相继赶了过来。
赵夜阑点点头:“行了,去吃饭吧,今儿饭钱我可不出了。”
燕明庭:“我出我出,你想要什么都行。”
赵夜阑:“我想要把会春楼买下来。”
燕明庭:“啊?你刚刚说什么?这里的风好大,路好宽”
赵夜阑:“滚。”
王桂生疑惑地望着他们一行人吵吵闹闹地离开,才明白那人是赫赫有名的燕明庭燕大将军。
可是他却觉得燕将军比赵夜阑更讨厌一点点。
而这边,燕明庭小声凑到赵夜阑身边问:“刚刚那人谁呀?”
“王桂生。”
“哦,是他呀不认识。”燕明庭扭头问手下们,“你们认识吗?”
众人齐摇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以后你们说不定就会认识了。”赵夜阑没再多言。
燕明庭撇撇嘴:“装什么神秘,我才不稀得认识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哦,我想起来了!我见过那小子!”何翠章突然说道,“前几日我们在会春楼喝酒时,我曾看到过那小子进过大人的雅间,两人在里面呆了好久呢!”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看向赵夜阑,神色各异,但无疑都在用奇怪的眼神在打量着他,仿佛在说——
“你心里有别人了?!找到相好了?要脚踏两条船了?!”燕明庭惊恐道。
赵夜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