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不知道自己的归属在哪儿。
以前,是因为想着他,才想方设法地回到这里,然而在这一刻,她突然失去了方向和目标,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
甚至也不想回家,回去了,免不了要被母亲一顿数落。
只要一想到母亲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以及母亲焦急聒噪的嗓音,云歌就脑袋发涨。
她就这样从白天走到天黑,一抬头,才发现在自己已经走到了裴军的楼下。
裴军在国外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在康复中心当康复师。
但在她回国后一周,裴军也回来了,在这个档次不高不低的小区里,租了间一居室。
云歌那时候还不知道,裴军是为了陪她,才回来的。
裴军也是她在这的唯一的朋友了。
走进小区,通过楼宇对讲机,按了裴军家的门铃。
裴军帮她打开了单元门,她乘坐电梯来到他家所在的楼层,一开电梯门,就发现裴军已经在等着她了。
他担心地看着她,问她出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她扑进裴军的怀里,说:“军哥,我去找他了……”
“然后呢?”裴军握着她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那小子对你说难听话了吗?”
她摇摇头:“我连走到他面前的勇气都没有……我真是自不量力,我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云歌!”
裴军吼了她一嗓子,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在我眼里,你才是天鹅。”
她自嘲一笑:“就算我是天鹅,肉也老了,哪里还让人下的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