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惜你可真是……讨饭讨上瘾了是吧？”林辰忍住笑，“亏你想得出来……”
慕容卿扫了他一眼：“她是你妹妹，不是什么小乞丐。”
“我是寅时出生，殿下是卯时，都是早的时辰，自然要比你大。”林辰勾唇，慕容卿也默认了。
慕容卿扫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说话，余光便扫见段惜在门口探头探脚的。
“谢谢哥哥！”只要有好处，段惜是完全能低得下身段的。
慕容卿静了片刻，张嘴。
段惜没有犹豫：“我就是个俗人，也没什么想要的，你要实在想送……不如赏点银子？”
沉默之后，慕容卿幽幽开口：“段惜，你拿孤当傻子呢？”
慕容卿耳根突然红了，脸色却沉了下来：“我喜欢，不行。”
连续喂了五六颗后，段惜忍不住提醒：“太子殿下，吃葡萄得吐葡萄皮，不吃葡萄才不用吐葡萄皮。”
慕容卿沉默一瞬，开口：“你又偷懒。”
慕容卿：“……”
“为何？”慕容卿不解。
段惜莫名其妙，又主动跟他说了几句话后，见他没有反应，索性也不吱声了，在桌上一众水果里挑了一串葡萄，揪下一颗刚要吃，慕容卿的眼睛便看了过来。
段惜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走进来：“怎么是偷懒呢，教养嬷嬷扭到脚了，这会儿正在看大夫，我听说太子殿下在，便趁机来向殿下请安。”
又是一阵沉默。
“太子殿下真有趣。”段惜笑着回答，多余的就不肯说了。
段惜脸皮再厚，此刻被他们笑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抱怨：“嫌多就直说，干嘛笑话人？”
段惜没忍住一阵大笑，慕容卿看着她东倒西歪的样子，唇角也渐渐浮了起来。林辰一回来，就看到两人心情极好，顿时也跟着笑了起来：“怎么这么高兴？”
他在林家一直待到天黑才离开，慕容卿一周，段惜就回屋了，睡了一晚又开始学规矩。
“你要多少？”林辰也没想到她会要银子，一时间扬起唇角。
段惜：“……”真抠。
段惜：“……”
林辰一愣，突然忍不住大笑，一旁的慕容卿忍了忍，唇角还是扬了起来。
慕容卿看向她。
慕容卿耳根还红着，却对她的识趣还算满意，于是奖励似的给她倒了杯茶。
林辰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叫人省心，偶尔还会笑着同慕容卿提起：“看来吃饱吃好真是她的底线，只要没踩到底线，她都是听话的。”
“你来得正好，刚才我们还聊到你了。”林辰笑道。
两个少年突然沉默。
林辰：“……”
“也是，她如今的身份，已经不能说去哪就去哪了，”林辰仿佛才想起来，说完眼底笑意更深，“没事，反正也不小了，等再过个一两年，只要殿下愿意，她一样能进东宫。”
段惜眨了眨眼：“聊我什么了？”
“嗯，真的，”林辰说完，突然看向慕容卿，“殿下，卑职头一年认妹妹，要不您给个面子，也赏点彩头？”
“那怎么好意思呀。”段惜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期待地看向慕容卿。
“你确定要十两银子？”林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普天同庆，也是盛事一件，殿下就别不高兴了，”林辰笑道，“再说今年多少还是不同，多了一个阿惜陪您过生辰。”
段惜斜了他一眼：“你要不愿意，那五两也行，再不济一两也可以，或者给几个铜板讨个彩头，我都可以。”
林辰：“……”
太子生辰是宫中大事，最早提前半年就开始筹备了，哪怕是慕容卿本人，一临近生辰也得忙碌不已。此刻听到林辰又提宫宴，慕容卿抿了抿唇：“每年都有生辰，何必大费周章。”
慕容卿：“……”
林辰也没有多说，转而同他聊起了宫宴一事。
段惜一坐下，就察觉到慕容卿心情不好，眨了眨眼睛后问：“殿下是有烦心事？”
段惜：“因为葡萄籽会发芽。”
“你不仅吃了葡萄没吐葡萄皮，你连葡萄籽也没吐。”段惜干笑。
慕容卿眼眸微动，一时间没有说话。
这话显然不是对自己说的，林辰顿了一下扭头，果然看到被抓包的段惜。
慕容卿闻言，眼底笑意更浓。
慕容卿：“……”
段惜白了他们一眼：“不给就算了，我不要了。”
没进林家之前，段惜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规矩可学，吃饭走路睡觉，都有一套章程，简直繁琐又麻烦，好在她拎得清，知道世上大多事都是有舍有得，想要继续过好日子，就得让林辰和整个林家满意，所以学得还算认真。
慕容卿：“……”
段惜叹了声气：“殿下是主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行，当然行了，”段惜一本正经点头，“就是短时间内不要喝水。”
段惜乐了：“那我是姐姐了？”
段惜惊讶：“真的？”
“所以按八字来说，应该是我比较大一些，对吧？”段惜眨了眨眼睛。
“聊今年生辰又添了一个你，话说回来，这也是你进林家的第一个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提前说出来就是，也省得我送错了礼。”林辰问起。
“没有。”慕容卿垂下眼眸，似乎不打算交谈。
“……殿下要吃？”段惜试探。
段惜嘿嘿一笑：“能当林家大小姐，已经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再跟你要礼物，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段惜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是子时过半出生的呀。”
“不过……”段惜抬头看向二人，特别真心实意地问，“我吃人嘴短，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们怎就确定我是妹妹呢？”
慕容卿唇角无声地弯了弯，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你既然已经送了金子，我就不送了。”
“今年就许你得寸进尺一次。”林辰挑眉。
“那好吧，”林辰叹了声气，惋惜地看向段惜，“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讨赏，是殿下不给面子。”
林辰笑了笑：“殿下真的不打算让她进宫？”
林辰扫了慕容卿一眼，继续与段惜说话：“你先陪太子殿下聊聊天，我去叫人给你做些好克化的糕点来。”
林辰轻嗤一声离开，而慕容卿却皱起了眉头。
“天生就会权衡利弊，很聪明。”慕容卿缓缓开口。
诡异的安静一瞬后，段惜默默喂了他一颗葡萄，慕容卿吃完再次看向她，段惜于是又喂一颗。
慕容卿看着这两人关系亲密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点不悦，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随意扫了眼段惜手腕上的链子。
段惜狮子大开口：“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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