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禅院直哉的侍女发现，他最近有些不对劲。

        任务量减少，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要一晃神，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不过，在禅院家，想要活得长，就得把自己当成不会思考的工具。因此，在主人提出从来没有过的要求，“天太热，把门拉开。”她是也只是微楞，很快打开了门。

        穿堂的风清爽的吹进房间，禅院直哉的视线瞥向门外，很快收回视线，侍女跪在地上替他整理腰带，偶然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些暧昧的红痕，连绵进宽大的衣袖内，被层层叠叠的衣摆的阴影所覆盖。

        侍女心中一惊。

        “？”禅院直哉的视线落下，她赶紧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心脏怦怦直跳。

        禅院直哉的视线在侍女低下头的时候就立刻飞到了房门外，走廊上，熟悉的背影依旧坐在老地方，纯白的衣服下摆散落在木质走廊上。

        她似乎察觉到了视线，微微回过头来，指间香烟寥寥，烟雾遮蔽下淡然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他。

        “行了，你下去吧。”对上她的视线，禅院直哉的手指下意识的痉挛了两下，不耐烦的挥挥手，侍女顿时如获大赦般弯着腰退了出去。

        “别把门关上——”禅院直哉吩咐。

        说完，他自顾自的背过身，就像是真的只是因为热才让侍女打开门一样，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走到镜子前，凑近镜子扯扯袖子，又整整衣领。

        镜子里，倒映出侍女低着头退出房间的身影，他隐秘的转动视线，一之濑都子也拍拍衣摆，站了起来。

        他的呼吸变了一拍，不自觉的把柔软的绢丝给攥出了褶皱。

        侍女一走远，他就迫不及待的跨出房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哪去？”

        看不出来他在等她？

        都子的视线落在他抓住她的手上，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使了很大的力，她顿了几秒，才将视线上移到他咬牙切齿的脸上。

        都子也觉得禅院直哉最近不太对劲。

        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纠缠她的次数比原先更多。只要她在禅院家，就无时无刻不被他盯着。

        如果直哉少爷还记得他的目的，他就应该清楚，想要获得她的帮助，首先要学会顺着她的意，曲意奉承这种事情，在这之前，他虽然做的不算好，却也很努力。

        现在他却像是把原先的目的都抛到了脑后。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都子在心中反思，是她过于纵容直哉，让他产生了可以任性的错觉，还是她给他的快乐过多，令他混乱起来。

        禅院直哉蓄意引诱她，想要从她这里获得消息，她自然不会拒绝，就将从直毘人那里听到的消息转传递给他。

        渐渐地，他来的频率越来越高，即使只是琐碎的情报，他也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否真的需要那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禅院直哉抓着她的手，大步走进房间。

        繁复的拉门在身后被一把关上。

        柔软的嘴唇伴着温热的呼吸贴到她的手指上，刚进房间，禅院直哉就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贴。都子明白了，原因大概是后者。

        男人对于这种事的抵抗力天生就弱，更何况是原本意志力就不算是坚定的禅院直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