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无话。第二日早上,宫中派来宫使请见。张昙郑重请进门来,才知这宫使是专门来送请帖的。三日后便是捷尔金节的开幕式,这张帖子便是邀请张昙入宫,届时登裕安门见礼。
张昙道谢,郑重接过帖子。请宫使入座上茶,又请宫使详细说一说观礼当日的注意事项。这也是宫使的职责,自然一一向张昙说明:何时入宫,何人引领,在哪里汇合等候,登上裕安门时需留意的事项,观完礼后在何处设宴、歇息等等,细细向张昙说明。末了道:“小娘子不必担忧,届时一切有人引领,您随着引领宫人走就行了。”
张昙听完,起身道过了谢,递过一个装着小金锭子的荷包。宫使也不推迟,客套一番收下了。又喝了一盏茶,便告辞走了。
宫使走了,李嬷嬷和文竹却都忙了起来。
裕安门城楼观礼是大事,一应服饰,装扮要好好准备。这事说来简单,但是要如何装扮符合场合,身份,却是个精细活。
李嬷嬷当即领着人和文竹一起清点张昙的衣服首饰。张昙看了一时,自又去仔细看那张请帖。
请帖是以王后的名义下的,与之前张昙收到的材质和纹饰都不同,有一种庄严端正之感。张昙看着请帖,不由得遥想了一番开幕式当日的盛况。
到了下午,门上报虢小娘子来访。
张昙请了进来。虢丹家中自然也收到了请帖,她家中母亲也在准备她的衣服首饰,她看着心烦,便出来张昙这里躲一躲。
“观礼这么大的热闹事,你怎么还心烦?”张昙逗道。
虢丹哼了一声:“你不心烦?不心烦坐在这里装模作样看什么书?!”
虢丹自己是个不看书的,别人看个书就成了装模作样了?张昙气笑了,也懒得同她解释,只让她喝茶。
虢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有些讪讪的。一时堂上倒比虢丹来之前还要安静。
尴尬间,虢丹气性上来,正要甩手走人,这时李嬷嬷走出来向虢丹行礼,笑道:“虢娘子来了。”
张昙这时道:“嬷嬷叫人送上些干湿瓜果来吧,放在东边塌上,那里凉快。”
李嬷嬷应了声,走出去安排人。张昙于是过去携着虢丹的手,带着她往榻上去坐。虢丹虽然还气着,到底跟着走了过去。
二人坐在榻上。虢丹转着手里的果子,心不在焉的模样。张昙剥着焗杏仁,品尝着那一点点苦味。
果子都快被揉熟了的时候,虢丹开口道:“昨日,博家的人入宫了。”
张昙有些奇怪,顺口问道:“是博王后的娘家人来了?”
虢丹闻言瞬间抬头,但见到张昙似乎确实不明白的模样,那股气就卡在了半道中。“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耐住性子问。
张昙很莫名:“知道什么?”
虢丹再也坐不住了。她将果子往盘子里一扔,起身在堂中转圈。转了几圈,回头走到张昙近前,带着不置信道:“你来都护城这么久,你进出宫城这么多次,你,你明明难道就什么都不打听,什么都不知道?”
张昙觉得虢丹这一连串话简直莫名其妙!她该知道什么?她又该打听什么?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