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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门之外,一墙之隔，四千多人在欢呼雀跃，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成功了。但游惑和秦究却变了脸色——这跟预料中的不一样。/p
p按照预计，当主控中心的毁损程度达到100%,建筑会变为废墟，只剩下核心主控台。/p
p核心主控台固若金汤，只会在最后1%的临界点上出现防御漏洞。如果抓住那几秒钟的时机,轰开主控台，系统最脆弱的东西就会暴露出来。/p
p那应该是一个类似芯片的东西，肉眼难辨，和当年放在游惑眼睛里的差不多，被称为系统的核。/p
p到这一刻,游惑他们有两个选择。/p
p要么，用修正程序去干扰“核”，强行让系统产生自我纠错意识，陷入自毁状态。而在自毁之前，按照规则，它会把所有人扔出去。/p
p要么，他们可以等S组彻底消失，拿到系统的主控制权。只要一道指令，就能放所有人自由。/p
p但是现在，主控中心正在瓦解,他们既没有拿到主控制权,也没有见到核。/p
p系统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接触不良似的断断续续：/p
p【警告！警告！主……控中心遭受不可逆转性……毁损，S组紧急处理失……败！主监考官代管程序已封禁，控制权将在10秒内全线收回。】/p
p【该主控中心弃……用，自我清除程序已启动。】/p
p【倒数计时，10——】/p
p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欢呼的人打蒙了，众人茫然地停下来，引颈相望。/p
p“什么情况？不是要结束了吗？”/p
p“自我清除是什么意思？自爆吗？”/p
p“不可能吧！”/p
p“那我们怎么办？不该先出去吗？”/p
p嘈杂的议论声中，有人说了一句：“不会出不去了吧？！”/p
p这话就像一枚核·弹，在数千人之中爆开。/p
p【9——8——】/p
p系统的倒数就悬在头顶，每数一个数字，就炸一回，炸得众人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空白。/p
p天空中满是灰黄，尘雾笼罩在头顶。浓雾之外，有个警报灯一样的东西随着倒数一眨一眨，闪着若影若现的红光，像一道催命符。/p
p就在它随着倒数，闪到第4下的时候，广播里传来沙沙响动，另一个声音强行取代了系统：/p
p【老大，A，我是154。】/p
p154抢到控制权的瞬间，红灯停了，倒数计时也停了，众人的心都悬在喉咙口。/p
p对建筑内的游惑和秦究来说，154的声音就来自于面前的主控台。/p
p“154？能听见我们说话么？”秦究直奔主题：“我们轰开了主控台，但没有核，这里是空的。”/p
p【我知道，趁着主控中心被毁，我一直在抢控制权。刚刚这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只是一直没能说话。】/p
p【我来时提醒两件事。】/p
p【一是刚刚S组成员说的那些话并不完全是真的。我在一分钟前接管了系统的历史信息库，看到了所有人的过往数据。就我已知的，初始监考官全部都是真人入系统，这类似于借助磁场和各种条件在两种维度之间开了个交点。在那之后系统才改了方式，尤其是重度失控后，只有一小部分是真人，比如老大你，绝大部分是思维入境。可能系统意识到失踪太过引人注目，生病、休克、脑死亡反倒还算正常。】/p
p154语气难得有点着急上火：【所以不要信了那些鬼话，我怕你们两个一听不是肉身，就开始百无禁忌。死了就真死了！】/p
p“我知道。”游惑说。/p
p其实半分钟前，在听到那些话的一瞬间，他几乎真的相信了。/p
p但就在刚刚，在秦究轰开“幕布”走到他身边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一样东西——耳钉。/p
p如果这里的他真的只是思维的投影，这枚耳钉不可能从系统到现实，始终停留在他耳边。/p
p【知道就好。】/p
p154松了一口气。/p
p【第二件事就是系统的核，它如果不在这里，就一定是被藏——】/p
p他的话突然被拦腰截断，浓雾之外的远空，红色警报灯又闪了一下，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再度占据了主位，继续着它的倒数计时：/p
p【7——】/p
p众人还没消化完154的话，就陷入了新一轮的恐慌中。/p
p秦究用力捏了捏眉心，试图在倒计时的逼迫干扰下保持理智和清醒：“154的意思是系统把核藏起来了，问题是藏在哪儿了。”/p
p【6——】/p
p“既然主控中心说毁就能毁，肯定不在这里的哪个角落。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秦究四下环视，“有什么地方是它可以放心放着的。”/p
p“在它看来绝对安全的地方。”游惑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p
p这些小动作足以说明，就连他们都开始感到焦躁和紧张。/p
p【5——】/p
p什么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呢？/p
p要么是永远想不到的地方，要么是想到了也不会贸然去动的地方。/p
p系统某种程度上非常自傲，不可能把核放在犄角旮旯处，不论怎么样，都不会真正离开中心。/p
p那么在哪呢？/p
p监考区？休息处？/p
p那里有他们不敢动的地方吗？/p
p似乎没有，毕竟他们疯起来连自己都敢往里搭。/p
p【4——】/p
p忽然，游惑脸色一变。/p
p“自己”这个概念提醒了他，相比于他们两个，其他人的命可能更安全一点，尤其是朋友和同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