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月不知道的是她百般寻找的白玉珠其实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韩若的手里。
可能是夜里被子没盖好,也可能是没了白玉珠的缘故,夏宛月觉得头重脚轻。
在医谷她很少生病,生病了身边也会有人照顾。而在夏府既没人关心她也没人照顾她。
她瑟缩着下床又抱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在被窝蜷成一团却还是觉得冷,难不成她要成为夏府第一个冻死的嫡小姐?不不不,她身上有那么重的寒气她都没事,这点小小的风寒怎么会打得倒她?
话是这么说,但这风寒的确影响到了她,至少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躺在被窝里好好睡会儿。
不过这个渺小的愿望也是极难满足的,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炮仗声比昨日更盛了一些。
声音吵的她心烦,怎么也睡不着,夏府的其他地方都应该是张灯结彩吧,估计只有冷月阁无人问津了。
这么想来夏宛月觉得有点委屈,睁开眼睛却看不清周围的景色,意识趋于混沌。
她想会不会到年宴才会有人记起她的存在,她要这么睡一天么?
一开始她还有精神想这些东西,不过后来就只记得难受的感觉,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老夫人的住处。
夏老夫人在桌前端坐着,夏成坐在她对面一言不发,夏老夫人屏退了所有下人才开口,“你昨天让宛月出去的?”
“是。”夏成颇为恭敬的回答。
夏老夫人叹了口气,言语中带了些惆怅,“这次年宴皇上又给了夏府特权。”
夏成像是没有听懂夏老夫人的言外之意,“这样岂不是很好?”
夏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笑道,“你不会不知道皇上想要做什么。”
夏成当然知道韩国皇帝想干什么,不过以他的能力无法阻止皇帝的计划。
见夏成处于沉默,夏老夫人继续说道,“宛青那孩子倒挺心仪轩王的,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应该多上点心,多撮合撮合。”
夏成点了点头,并无喜怒,“儿子知道。”
夏老夫人虽然知道夏成所想,却越来越和他说不上话了,这不知是不是一种悲哀。
她只是提醒一下夏成若是夏宛月再和轩王走得近肯定会着了圈套,若是夏宛月如此轻易的和轩王联姻,那皇帝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夏府。
统治者最怕的就是功高震主,所以无论臣子有没有二心,统治者都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夏府之所以还存在,还受尽万千宠爱无非是因为雅丹的敌对,雅丹虽然没有主动出兵于韩国,但两国的关系直直降到冰点。
夏府风头还盛也有夏成是雅丹王妹夫的原因,虽说夏成和雅丹王说不上几句话,有着这一层身份,雅丹王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还有就是韩国皇帝没有找到足以替代夏府这个势力的存在,为了朝堂平衡,所以还得继续拉拢夏府。
夏老夫人想到后日就是年宴了,夏宛月可不能在此时掉了链子,“昨日宛月已经玩够了,今日就好好待在夏府里歇息,年宴可是会耗费不少精力。”
说到这夏成才忆起某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今日没来找他,应允她出去也没落着好,可得去好好敲打一下。
耐心听夏老夫人唠叨完,夏成开始往冷月阁走,这府上的事只有对夏宛月的事最上心。
夏老夫人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让金嬷嬷跟了上去,十有八九已经猜到了夏成是去找夏宛月。
金嬷嬷跟在他后面他也没说什么,大概也是考虑到了男女之防吧。
今天的太阳比昨天的还要好一些,不对夏宛月却丝毫感受不到这份温暖,此时的她还在床上瑟瑟发抖。
金嬷嬷敲了几声门没人应,得了夏成的允许就推门而入,远远看去床上的那人就像是长在了被子里。
金嬷嬷教过夏宛月一段时间,知晓夏宛月有赖床的坏毛病,这睡到日上三竿倒是有些奇怪了,今天天气很好,按夏宛月总爱跑出府去的性子早该没了人影。
又手摸了摸她的头,果然还是小孩子,不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将军,三小姐许是夜里受了寒,现在发烧了。”
听金嬷嬷这么说夏成也坐在床沿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看样子挺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