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里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了夏府,夏成留她在书房吃了饭,所以她只需要洗漱洗漱就可以上床睡觉了。
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一闭上眼就脑子里全是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她觉得自己已经魔怔了。
这些棋子的路数在她记忆里挥之不去,扰乱着她想休息的心,她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在桌子上沾水把她所栽的跟头一个一个画了出来。
她的表情极其认真让一旁的暗首都不忍去打扰,不一会儿桌子上都是点点分散的水珠,从表面并看不出先后顺序。
暗首一直注视着她的动作,从两方的对局中发现了什么,“他是想教你。”
抬头见到暗首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当然知道父亲是想教她下棋了,但是教人有这么教的么?她的自尊心已经碎了一地好么,嘟着嘴不满,“我不喜欢这种教法。”
暗首坐下点了点几个水珠,“这几步棋明明可以下到别处,那样会更容易取胜,可偏偏下到了这里你可知为何?”
她一个初学者还真看不出来棋应该下在哪里,会有多大的威力,诚实的摇了摇头。
暗首又指了几个位置,好让夏宛月看的更明白些,看见她神情认真才继续说道,“这其中包含了两军交战的御敌之法。”
御敌之法,父亲把这些教给她干什么呢?父亲不应该把这些东西教给夏宛阳么?以后可是夏宛阳继承他的衣钵上阵杀敌啊,“这些不需要教给我吧?”语气中带了一丝丝不确定。
暗首也觉得夏成的行为很是奇怪,但她多学点东西总不是坏事,“韩国的常胜将军亲自指导,你可得好好珍惜,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个机会。”
听暗首这么一说她觉得学棋也不是那么难熬了,或许是因为让她捡了个大便宜吧。
虽说夏成亲自指导是让她捡了个大便宜,但这便宜也不是那么好捡的,战况的惨烈都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了。
“暗首前辈,您也会下棋啊,顺便教教我呗?”
暗首并没有同意这件事,并且给出了理由:夏成教的比我教的好百倍。
还没等夏宛月吐槽一下就又消失了踪迹,留下她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
不去管桌子上的水珠,反正总会干的,瞥了一眼还在燃着的烛火,想吹灭想到了什么还是停下了动作。
万一某个大色鬼再来她总有些防备,然而这一夜什么动静,夏宛月居然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里空落落。
她把这不适的感觉定为是被父亲完虐的后遗症。
清晨一醒就赶紧跑到镜子前看看她的黑眼圈有没有消。昨夜睡得很好,黑眼圈也没有那么明显了,她兀自松了一口气。
今日比昨日的风小了些,等她打水回来有微弱的阳光照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着身上的暖意加快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将自己拾掇好了,拿起她的剑就舞了起来。
挺长一段时间没碰到剑,一碰到剑觉得有一点生疏,在那舞了挺久才找到了最佳状态,看来昨日真是状态不佳,不然怎么会被父亲这么轻易的就将剑打飞了?
她昨日离开时,父亲也没告诉她今日什么时辰去书房,索性她就在冷月阁等着。
等了许久也没见父亲有来的迹象,不过令她讶异的是韩若轩居然来了。
韩若轩带着笑意向她走来,仿佛两人是多年无话不谈的好友,“你恢复的挺好。”
她收回剑凝眸看着他,不悦的蓝眸眯起,“你怎么来了?”按理说这种最受宠的皇子不是忙的焦头烂额的么?怎么还有空来找她?
从初次见面她就是这副模样,喜怒都表现在了脸上,他已经习惯她这有些嚣张跋扈的样子,“宛月答应本王的登门拜谢何时兑现?”
听他这么一提才想起来前些日子她确实这么说过,她只是随口一说,他还能记这么久?“等我好了我自会带着厚礼去登门拜谢的。”
她可不是想再做拖延,登门拜谢登门拜谢没有礼怎么行呢?她可得好好思考一下到底送些什么比较好。
不料韩若轩居然咄咄逼人,拿那日她为了还披风去了风王府说事,“那宛月染了这么重的风寒还亲自去风王府登门拜谢又是为何?宛月这般区别对待,本王心里可是会不平衡的。”虽然还是笑意盈盈,但明显感觉他话里的威胁。
提到风王府就会想到韩若风,提到韩若风她就会本能的想起来韩若风对她耍流氓的事。
“我那日去只是顺道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并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