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都是认识的,人家问:“知不知道为什么找你。”
徐再明摇了摇头,“司机同志很谨慎,什么话都没有透露”
末了人还哀怨的投去一瞥,就算他犯了大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为什么还要派个司机故意在路上折磨他。
那车一弹一跳的走了一路,现在他尾椎骨还疼呢。
牛进棚挺吃惊。
啥,人有跟他说话,没听到啊!
本来就是头一回开吉普车,再加上半路上下过一场雨,他都快吓死了,全程盯着前方就没敢放松过。
这会肉联厂厂长可捅了大篓子了,来接的人没敢多说,只是客气的喊牛进棚也一块去生产大队院里把,“你家里人都在呢。”
这群老乡也着实有趣。
下了雨后有飞虫,搁城里头放一盆水也就完事了,飞虫自个就会往水里头飞。
可是老牛家那一群人居然抱来了七八只鸡,人手举着一根耙让鸡站上头,就这么高举着让鸡吃屋顶上的飞虫。
听说鸡是直肠子,有屎就拉。
这一家子从人到牲畜倒也是彼此很信任,人相信鸡不会往头顶上拉屎,鸡相信人不会把自己摔咯,主打一个主人敢想,鸡敢干。
如今生产队正在陆陆续续的铺设沼气管道。
生产队大院先给供应上了,十五瓦的电灯泡在黑暗中发着羸弱的光芒。
老牛家确实都在呢,而带来的那几只鸡估摸着也没想到被带来吃了一场豪华自助,吃得囊袋突出一大块。
徐春
娇也在,背着手看着原本满屋子的飞虫如今一直不剩,也是满意得直点头。
不怪人,末世这种小飞虫早就绝种了,她又扣扣搜搜舍不得查百科馆。
更不怪老牛家,生产队通电也就是年末的事,黑灯瞎火惯了没经验啊。
瞧着徐再明进来了,老牛家抱着鸡举着钉耙识相的鱼贯而出,顶多就好奇的瞥两眼。
徐春娇又铺上了两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叨叨家里头都被打光了,辛辛苦苦一辈子就整了那么点家当也都给砸光啦,不过公家在呢,准不能叫老百姓吃了亏。
瞎子都给气笑了,他可没忘那拿在手里头就散架了的凳子,就这家庭条件还有啥好心疼的。
徐春娇一直在寻找挖坑的机会,眼睛立马追随了过去,立刻追问哪里说得不对,笑什么笑。
李世福的目光也随即落到了徐厂长身上。
徐春娇寻思差不多了,接下来的话老百姓没法听,叨叨着凑合凑合用吧,不够她再去借巴拉巴拉,这才领着一干子孙出了门。
下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被砸坏的桌椅板凳啥的通通收罗到一起放在院子角落。
虽说都是有些年头的老家具,但也叫人怪伤心的。
姚红霞一直提着破锅翻来覆去的看,一边竖起耳朵听女人们骂骂咧咧的讨论看对方怎么死.....
这是感情派的,旁边男人是理智派的。
之前打砸的时候李知青不在,回头又怕再打起来,所以一直跟着
老牛家。
就连徐水生那下学期上高一的儿子徐家栋也来充人数,这会正以李知青为核心分析着后续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