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时,那些凌厉就被遮掩,换成月明舒朗。
就连声音也是柔软的。
“行吧。”
赵容与接受了这个赞美,跟她讲:“这夸赞,本王受了。作为回报,”
赵容与看着眼前人,轻声说:“你是不是有很多想问的?”
他眉眼里都写满了“本王知无不言”,也让乔璃月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来。
兴许今夜的赵容与过来,不是有什么所图,而是为她来的。
他知道她必然有许多不解,故而要来答疑解惑。
这个念头一出,乔璃月就觉得自己疯了。
赵容与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好人。
但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任何答案,来为赵容与今夜的行为做解释。
“宁王在图谋什么。”
她敢笃定,赵容与一定知道。
至少,不会是全然无知无觉。
果然,听到乔璃月这话,赵容与便笑:“怎么又绕回来了?”
当初在地宫的时候,他们捉了个假宁王,再后来,赵容与还特地提及了秦相。
本来以为乔璃月会将思绪全部转到那人身上呢,谁知她竟又拐回了宁王身上。
乔璃月则是道:“当初我把药送上,可王爷一直没用,不就是想要钓更大的鱼么?”
不然的话,现在被掰断的不会只是秦相的左膀右臂。
说起来,若不是今夜知道齐临宴出去之后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宁王,乔璃月也不会想到,宁王的图谋,兴许比她当初猜测的要大得多。
果然,在听到乔璃月这话之后,赵
容与神情依旧散漫,不过声音倒是正经了许多。
“你更想问的,其实是,宁王为何要针对安国公府,对吧?”
乔璃月没有否认,听赵容与慢慢道:“因为,他要一样东西。”
兵权。
不管是秦相也好,还是吴诚也好,都只能帮他弄到钱。
而兵权在武将的手里,武将,是他们接触不到的人。
当然,宁王这些年做过许多努力,可先帝当年是怎么上位的,他后来就有多担心自己的位置会以同样的方式丢掉。
所以,宁王不敢明目张胆,其他人也只能小心翼翼。
所以前世里,文臣攻坚朝堂,而武将们,则是被陷害。
他们家就是这么被撕碎的。
将权力打散,再将权力收归。
至于将士们死了多少,至于那些是不是中正,无所谓的。
因为在权贵的眼中,只有权势最重要。
总归北越不缺人,这么多人里,怎么可能找不出一个适合的人选呢?
可正是明白了,乔璃月掐着掌心的手,才愈发收拢。
她咬了咬牙,轻声说:“谢王爷指点迷津。”
赵容与便道:“谈不上。”
是真谈不上。
毕竟,就算是他不说,乔璃月也会想明白的。
只不过,看着乔璃月这模样,赵容与不知怎么的,竟还有点心里不大舒服。
于是他在桌子上敲了敲,道:“不继续问了?”
乔璃月想了下,问:“那,王爷接下来什么打算?”
知道宁王的所作所为,却还要给这人留一条路,赵
容与比如有更大的筹谋。
她有点好奇。
而这背后,是想要寻个机会,看看自己能不能跟着捅一刀。
乔璃月连算计的话都说得分明,赵容与则是靠着椅背,轻笑:“就这么硬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