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叛国的罪名,宁王躲不开,齐临宴一样躲不开,因为先前疯疯癫癫的时候,齐临宴已经全盘托出了。
“那你呢?”
齐临宴被她气得头昏脑涨,不知想到什么,又忽然咧开一抹狰狞的笑:“乔璃月,你可是我的发妻,你以为,满门抄斩这种罪名,你躲得掉吗?”
之前的时候,齐临宴想的是,哪怕安国公府没了,乔璃月这一口自己还没吃上的肉,好歹得留一段,毕竟她这么乖觉,还在新鲜劲头呢。
所以哪怕安国公府出事了,齐临宴也没有立刻对乔璃月做什么。
可他没想到,最终安国公府平安无虞,出事的却成了自己。
还好,还好他们还有这一层夫妻关系。
如今齐临宴倒是庆幸了起来。
乔璃月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是明媒正娶的,他的罪名已经被钉死了,他难逃一死,可乔璃月作为他的妻子,难道就能逃脱么?
所以:“夫人,咱们结发为夫妻,日后便是黄泉路上,你也是要跟着为夫走的。”
他笑的狰狞,内中满是恶意。
然而乔璃月面色平静。
甚至听到他这话,神情里还露出点讥讽来。
像是在嘲讽他,愚不可及。
齐临宴起初还笑的满是恶意,可是后来,看到乔璃月这模样,不知怎么的就笑不出来了。
甚至于,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来。
他盯着眼前人,咬牙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齐临宴觉得自己像是被恶鬼给盯上了,
但又找不到思路。
直到乔璃月开口,骂他:“蠢货。”
她嗤了一声,神情淡淡:“你以为,我会不跟齐家割席么?”
听到乔璃月这话,齐临宴还在垂死挣扎:“不可能,我犯得可是大罪,安国公府就算能脱罪,可你已经嫁到了我们齐家!”
乔璃月点头,附和:“对啊,那又怎么样呢?”
她故意气人似的,跟齐临宴讲:“别说我已经嫁到齐家三年,就算是三十年,一道圣旨下来,我依旧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
乔璃月说这话的时候,拿出了皇后赐下来的懿旨,还有府衙那边亲自该过章的休夫书。
不是放妻书,是休夫。
乔璃月一字一顿的跟他念着,生怕齐临宴听不清楚,特地点了重点:“齐家谋逆叛国、子孙不忠不孝,枉顾人伦,不敬天地。此等人家非良木,此等祸害非良人。乔家满门忠烈,不能与蝇营狗苟之辈为伍。故而,准许乔璃月休夫,择良人而栖。”
乔璃月念完后,齐临宴的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他咬牙切齿,想过来抢夺东西,可惜他够不到乔璃月。
不但够不到,且在乔璃月嘲讽的神情里,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呢喃一句:“不,你在骗我,都是你在骗我!”
这个监牢里,不大能透进来光,显得乔璃月的眉眼都模糊了起来。
可是戾气却是明显的。
明显到齐临宴看着,就忍不住瑟缩了下身体。
他明明是个大男
人,可是却被乔璃月的怨气吓到,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惶恐道:“为什么,凭什么,我要见皇上,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来人啊!”
可惜不管齐临宴怎么疯狂的喊叫,也不会有人来的。
因为他有时疫,为了不被传染,就连送饭都是隔绝了好几层的。
这会儿齐临宴无能狂怒,乔璃月看着他,漠然的想。